叶子在下面自顾自地呆,任由韩诤把梯子一会儿搬到这边,一会儿又搬到那边,上上下下的。突然,韩诤大叫了一声:&1dquo;找到啦!”
&1dquo;哦?”叶子闻声望去,见韩诤蹬着梯子,趴在一处墙头,兴高采烈地向自己招手。
叶子问道:&1dquo;找到什么啦?”
韩诤答道:&1dquo;凶手就是从这里翻墙进来的。这一片的墙头的杂草明显有被压过的痕迹,还断了好几根呢。只是,只是找不到血迹。”
叶子一展轻功,飞上墙头。韩诤羡慕道:&1dquo;这本事真管用,省得梯子了。”
叶子才一上去,马上又下来了。
韩诤奇道:&1dquo;怎么了?”
叶子道:&1dquo;就这个么?”
韩诤道:&1dquo;对啊,就这个,所有这片墙头我都看遍了,就这一处。肯定就是这里。”
叶子道:&1dquo;你也下来吧。”
韩诤更奇:&1dquo;不查了吗?”
叶子道:&1dquo;你好好看看那草茎的断口,分明是断掉的,大概也就是昨天这时候。”
&1dquo;哦?”韩诤一怔,按叶子说的仔细看了看,虽然辨不出到底是昨天还是前天断的,却是近断掉的无疑。
&1dquo;好眼力!”韩诤由衷道,又想了想,&1dquo;昨天这时候——对了,那不正是我翻墙过来的时候么?难道,这就是我自己翻墙过来的地方?”
&1dquo;对了,”叶子没好气道,&1dquo;这就是你的犯罪现场。”
&1dquo;好厉害!”韩诤惊道,&1dquo;看来人还是不要做坏事的。”
叶子道:&1dquo;明白就好,还不下来!”
韩诤又一次手忙脚乱,从梯子上下来,一个趔趄,怪叫一声,抬起左脚,突然又激动道:&1dquo;没错,就是这里,我昨天就是从这里翻墙进来的,昨天踩到的那泡狗屎今天又让我踩到了!”
叶子气道:&1dquo;这有什么可骄傲的吗?”
韩诤下了梯子,嘟囔着:&1dquo;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叶子道:&1dquo;杀人弃尸是很多天以前的事情了,如果是翻墙,线索已经很不好找,况且,傻张他们肯定早已查过了墙头,有能现的也早现了,现不了什么也会把现场破坏掉的,我一开始就没以为能从墙头找到什么线索。”
韩诤委屈道:&1dquo;那还让我爬上爬下的?”
叶子道:&1dquo;这都是实习生该受的训练,别忘了你还在试用期呢。”
韩诤嘟囔着:&1dquo;哼,试用期,再这么试用下去,我都该过保鲜期了。”
叶子道:&1dquo;现在,我们去账房查探一下。那里已经可以基本确认是徐卫的第一死亡现场,他的死亡经过听起来太过离奇,不知道这账房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
韩诤又一次激动起来:&1dquo;好,我们这就去。”
叶子叮嘱道:&1dquo;别惊动别人,悄悄去看看。”
韩诤很是听话,当即高抬脚、轻落步,两只眼珠滴溜溜乱转,跟着叶子身后,向账房而去——看他的架势,如果是来做贼,定能有不小的收获。
莫老先生一直都待在他的书房里,书架上虽然摆满了书,但他丝毫也没有看书的心情。莫老先生只是呆坐在那里,喝喝茶,想想事情,不时有镖师出出入入,向他汇报一些事情。到底是有名的镖局,里面都是些刀头舐血、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虽然这些天出了这连续三桩离奇命案,大家乱了些时候,也就渐渐地平静下来,继续自己手里的工作,同时关注着事情的进展。到底,从那三桩命案之后,就再也没有的命案出现了,凶手似乎早已达到了他的目的,不再来为难这座镖局。
王魁和徐卫的死对镖局的生意并没有构成太大的影响,但赵大升的死却给莫老先生添了不少的麻烦。本来,镖局里大小事务的打理渐渐都由赵大升负责起来,可他这一死,很多事情都没了着落,已近花甲之年的莫老先生不得不再一次操心费力。哪里都是一样,中高层干部的稳定是非常重要的。
莫老先生忙着忙着,叶子和韩诤进来了,还押着一个人,莫老先生一看,被押着的这个却是自己镖局里的资深镖师王重楼,也就是昨天晚上陪同叶子去玉记客栈的那位王镖师。
莫老先生慌忙站了起来:&1dquo;叶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叶子还没来得及说话,韩诤便抢着说道:&1dquo;都查清了,事情都是这小子干的。”韩诤满脸喜色,充满着成就感。
莫老先生还一时摸不着头脑,看看叶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看王重楼,一副丧家之犬的窝囊样儿。莫老先生突然惊道:&1dquo;查清了?”
叶子笑道:&1dquo;自然是查清了,事情其实并不复杂。”
莫老先生忙不迭地让座,道:&1dquo;叶公子真神人也!快快讲来,快快讲来!”
叶子不慌不忙,转身落座,笑道:&1dquo;其实,很多事情乍看上去非常复杂,人们也就因此而往更加复杂的地方去想,可要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大家便都会觉得:原来不过是这样啊。”
&1dquo;是,是,”莫老先生道,&1dquo;叶公子请接着讲。”
叶子道:&1dquo;我们做侦探的,如果把元凶揪出来,大家都会把你佩服得神人也似,可一旦把前因后果讲出来,大家便都会觉得:原来不过是这样啊。我叶子做侦探这么多年,对此真是深有感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