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道:&1dquo;看来,你们一定是搜过他的身了?”
傻张道:&1dquo;这个自然。”
叶子道:&1dquo;都搜出了什么?”
傻张道:&1dquo;一些银子,一个本子,本子皮上写着《论语》,我本还以为这个韩诤是个书生,可打开那本子一看,不是&1squo;孔子曰’,而是&1squo;叶子曰’。这真叫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叶子&1dquo;嘿嘿”一笑,不答这茬,又问:&1dquo;还有什么?”
傻张道:&1dquo;还有一块——”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
叶子很冷很冷地一笑,阴恻恻道:&1dquo;还有一块石墨,对不对?”
傻张一愣,没搭腔。
叶子又道:&1dquo;不但有一块石墨,而且,那块石墨就是赃物,是从你家偷的,对不对?”
傻张支吾道:&1dquo;他做贼心虚,随手乱摸东西。这石墨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1dquo;却是很好的润滑之物,”叶子接口道。
傻张眉头一凛,道:&1dquo;我道你怎么知道,原来韩诤是受你的指示!”
叶子笑道:&1dquo;你这会儿才明白啊?嘿嘿,晚了,你自己已经全都招了,原来长风镖局停尸房的房门是被你做的手脚。”
傻张怒道:&1dquo;那又怎样?我觉停尸房有可疑之处,想要暗中查访。哼,你不要血口喷人、贼喊捉贼,说,你到底还有几个同伙?是谁救你出狱?刚才射我一箭的究竟是谁,现在何处?快快从实招来!”
叶子笑道:&1dquo;这么多问题啊,我得慢慢回答才行啊。不过——”傻张的话提醒了叶子,&1dquo;哦,还是先说我的同伙吧,那个韩诤只是个小角色,你抓就抓了,不妨事的,另有三个人是暗中随我一起来的,都是高手,射你的人就是其中之一。三个人当中,有一人被我派去外地,另外两人就在附近,那个射了你一箭的会通知另外一人,然后呢,你也想得到的,现在肯定在这附近找我,也许很快就能找到的。到那时候啊,哈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你自己想想吧,哈哈——”
傻张闻言更怒,喝道:&1dquo;我手下那一班差役也在后面跟来。他们虽然不会轻功,走得慢,但算算时间怕也该到了,而且人多好办事,一定能先一步找到我们。”
这才叫麻秆打狼,两头害怕。其实,两个人全都是虚张声势,却又全对对方的话信以为真。叶子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暗中射箭、掷剑帮助自己的究竟是谁,是不是就是那个救自己出狱的人?而这个人会不会再次在这里露面,这根本就是没影的事。至于傻张,当时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足够对付叶子了,又知道叶子轻功绝佳,那班差役根本就追不上,便安排他们回去处理牢房失火的善后事宜了。所以,现在这两个人自己都知道帮助自己的人没可能会来,却都相信对方的人会很快就到。两人都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暗中却焦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天,渐渐的亮了。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的地平线上缓缓地透了出来,两人也渐渐地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也渐渐地看清了对方的面貌。
傻张依然靠坐在一棵树下,动也难动一下;叶子也依然趴在那棵被他扑倒的树干上,手脚虽然能做些小小的动作,但要起来却千难万难。
这里是一片小树林,不远处立着一道土墙,斑驳破碎,似乎是一处废弃的古代城墙,一丈多高,长度却只有二十丈的光景。叶子暗中吃惊,想到:这不就是自己初到和州的时候遇到莫名其妙的袭击险些丧命的那个地方么?
这一惊非同小可,叶子终于离开了那根树干,&1dquo;咕咚”一声栽倒在地,然后,却又&1dquo;嗷”的一声弹了起来,然后,又&1dquo;咕咚”一声趴倒在树干上——看来他一时半会是离不开这根树干了。
傻张奇道:&1dquo;你做什么?”
叶子呻吟道:&1dquo;我背上有伤啊,痛死我了!”
傻张面露疑惑,稍微动动身体,还是不行,可手臂倒是活动些了,当下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一努力,扔到了叶子的后背上。
叶子本来是趴着,没留心傻张的动作,后来见石子飞来,却也没了躲避的力气,慌张之间,背上的伤口被石子打个正着,痛得叶子&1dquo;哎呦”一声惨叫,龇牙咧嘴,以头撞树。
傻张一言不,又在地上踅摸石子,叶子一看,可惊得浑身颤抖、体似筛糠,尖叫道:&1dquo;你这卑鄙小人!下流胚!猪猡!哎呦——”
&1dquo;哼,”傻张怒道,&1dquo;果然是后背这个位置的伤口!还有一处剑伤是在哪里?快说!”
叶子呻吟道:&1dquo;昨天晚上在长风镖局停尸房的,原来是你——”
傻张道:&1dquo;不错,是我,另一个人看来就是你了!”
叶子苦笑道:&1dquo;那,我那一剑也伤到你了?”
傻张怒极:&1dquo;不错,刺在我大腿根内侧,险些让我绝后!你好狠毒!”
叶子忍着后背的剧痛,&1dquo;扑哧”笑出了声。傻张看去,见叶子又是忍痛,又是忍不住笑,表情丰富之极。
傻张更怒,喝道:&1dquo;你这厮,下了这么狠的手,居然还笑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