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还每周末都打打电话,小葵的话说得不好,不懂事,也根本没有要回应对方的概念,瓜瓜叽里呱啦一堆话,小葵只能愣愣地“啊”一声。时间久了,俩人的感情也就没有那么热乎了。
再加上有了妹妹,小葵每天追着妹妹跑;晚上躺床上,还故意把脚丫伸到床边,妹妹用湿漉漉的鼻头一下一下地碰碰他的脚趾。
没过几天,小葵进入托儿所,白天和其他小朋友唱歌,晚上和妹妹出去玩。喻沐杨问他:“你还想念瓜瓜吗?”
小葵会恍惚一阵儿,然后告诉爸爸:“想的。”
喻沐杨揉揉他的头,萧席把脸埋在他圆滚滚的肚子上闻一闻,说:“我儿子还挺长情的嘛。”
小葵四岁的时候,妹妹已经跟他一般高了。
两个小家伙关系特别好,那阵儿小葵刚进幼儿园,每天坐在教室角落里偷偷抹眼泪儿,晚上回家就没事了,抱着妹妹的脖子不撒手,妹妹把他的脸来来回回舔一遍。
最近妹妹开始变得有些好斗,不再乖乖地跟着主人的绳子走,在小区里看到小公狗就会狂吠。小葵有点吓到了,抱着papa的小腿,绷着脸,摆出很严肃的表情。
萧席微微欠身,轻轻松松把他抱起来,架在脖子上,宽大的手掌攥着他的两只脚腕。他告诉小葵,“这是因为妹妹进入。情期啦。”
“为什么呀?”小葵捏着papa的耳垂玩儿,“妹妹也有情期吗?”
他只知道这个词会用在某一类大人的身上。
“对呀,这个时期无论是人还是小动物都会变得非常敏感,所以需要做出相应的措施,缓解这个症状。因为这种事情也不是自己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不要的。所以如果小葵将来遇到了被。情期折磨的人或者小动物,要试着体谅他们,向他们提供帮助。”
“那papa打算怎么帮妹妹啊?”小葵问。
萧席和喻沐杨原本计划带妹妹去绝育,如今却变得犹豫,这个想法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晚上把小葵哄睡着,萧席拉着喻沐汤讨论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是人,拥有绝对的自由。近些年甚至开始流行腺体切割手术,为不想经历易感期和。情期的ao提供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当然这种手术也有弊端:除了术后免疫力将大打折扣之外,由于信息素停止分泌,接受了手术的ao会变得或极度暴躁易怒,或长时间沉浸在忧郁消极的情绪中,也有部分患者兼而有之。
可这些至少是个体的主观选择,身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他们拥有选择权,也拥有为了自己的选择而付出相应代价的自由和责任。
“可是妹妹没得选,她要不要绝育,每天能不能吃得饱、能不能出去玩,都由我们决定……”萧席还是过不去心里的这道坎儿。
喻沐杨坐在床边整理洗好的衣服,将一家三口的衣服分开叠放。
“是有点可怜,可妹妹也是宠物呀,我们是她的主人,只能用我们认为合适的方式去照顾她。”
“我知道,”萧席打开衣柜,帮忙挂衣服,“我只是在想,这也是妹妹想要的吗,我们该怎么给她最大程度的尊重?”
喻沐杨浅浅笑着,“你好善良啊。”
萧席也笑,“我只是想要站在对方的立场去考虑而已。”
心思微动,omega突然起身,从后抱住萧席,“你已经做得很好啦,别想太多。”
“我怕我会毫无察觉地伤害她,”萧席转过身,将omega抱进怀里,“杨杨最近开心吗?”
喻沐杨的头蹭在萧席的脖颈,毛茸茸的,“当然啦。”
“如果有不开心的,或者不满意的,一定要告诉我……你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
喻沐杨抬起头,轻轻踮脚,每次索吻的时候他都会这么做。
双眼轻阖,他的语气懒懒的,带着点爱人之间的黏稠,“好,我也一直在这样做。”
“那就好。”萧席的眼睛里是化不开的爱意,收拢怀抱,在喻沐杨的唇上落吻。
后来他们还是没忍心给妹妹绝育,选择用药物来帮她抑制特殊时期的种种不适。
药苦苦的,妹妹小声呜咽着吃进去。小葵在心里想,以后一定要对妹妹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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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即将上小学的那年夏天,喻沐杨和萧席的婚姻也走到了第七个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