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为了骗那一百两银子吧,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自古哪有女子行医的,就算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医术也断然比不过男子,别耽误就医把人家命给害了吧……”
“就算她真是大夫,女子也不该出来抛头露面!如此不检点就该被抓去浸猪笼!”
“鬼上身也敢碰……我即便纳小妾,也绝不纳像她这样妄为的女人!”
百姓们嘀嘀咕咕地议论着。
但云梨并未理会,她聚精会神地凝眸于老人,指尖试探着脉象。
裴言澈站在旁边也愈紧张,所有大夫都说他母亲时日无多,而母亲临终前的愿望便是想再出来看看这长安街,因此他才会陪着母亲出门……
却没想到在街上就突了病症!
老太的反应愈剧烈,目光上视几乎快翻出眼白,仿佛已在濒死边缘。
“她到底能行吗……”
“不懂的话就赶紧滚开别耽误人啊!这不简直是胡闹吗?”
“现在什么江湖骗子都敢冒充大夫?”
百姓不断向她提出质疑,可裴言澈却只是信任并期待地看着她。
云梨将手收回,“脉小坚而急,为肝之正脏脉,全失中和而无胃气,是胎病巅疾,按理说恐怕时日无多。”
闻言,裴言澈心中骤然一紧。
可下一秒却又听云梨清脆的嗓音,“但应当还能治,我需要为她施针。”
裴言澈毫不犹豫,“姑娘请。”
连翘恰好刚从方才的药铺赶回来,将借来的针灸包递到云梨手中。
云梨低眸取出她所需要的针。
百姓眉头紧皱,看着她好像还怪神乎的样子,就远远地看着这出热闹。
只见云梨白皙的玉指轻捻银针,干脆利落地将针扎于老太的头顶。
在场的百姓都蓦然一惊:!!!
可就在他们怀疑会不会扎出事时,却见那位老太的抽搐逐渐减轻……
又是一阵稳准地扎了上去!
那老太连白沫都不再吐了,呆滞而上视的眸光也变得正常,神情逐渐恢复清明,嗫喏着道,“我儿……”
“母亲!”裴言澈立刻握住她的手。
见这鬼上身的老太真的醒了,百姓们也不由向云梨投去复杂目光。
嘿!神了!还真让她治好了!
裴言澈忙扶着老太太坐起身来,“母亲,您现下感觉如何?”
老太意识到自己方才好像了病。
她眉梢轻蹙,本应像平常那样觉得头昏眼晕,但此刻却莫名觉得清醒,精神头更是前所未有的足……
老太摇了下头,“娘无事。”
裴言澈也觉母亲气色似乎甚好,至少比出门前还要好上许多,全然不像刚过病的模样,他抬眸便要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