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谬赞。”
云梨微抬俏颜,凤眸里潋滟着清傲,“阿梨之举谈不上招摇,琴与舞只小献拙技,能赢郡主实属意外,毕竟阿梨也没想到……昔日的京城第一才女竟这般好赢。”
“你!”卫纯熙眼瞳骤缩。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虽容貌娇俏,不过芳龄十八,在她的寝殿之中竟也敢用如此嚣张的口吻回话?
卫纯熙蓦然拍桌,“云揽月!你简直是放肆!当真以为自己嫁给了摄政王之后,就可以同他一样目中无人了吗?”
闻言,云梨眼眸轻抬。
前世的她与卫纯熙并无过多交集,大多都是她派宁馨儿前来授意……
可说到底,卫纯熙才是下棋之人!
无论是宁馨儿对她的哄骗利用,还是责令云家谋反、屠了云家满门的人……终究都不过是太后的一道懿旨!
“太后也说了臣妾是摄政王妃。”
云梨此番进宫,本就没打算在太后跟前示弱,“与其管教本王妃目中无人,太后不如好好教导下您那位义女,该如何安分守己并对本王妃放尊重些。”
音落,云梨忽然甩袖起身。
她唇瓣轻挑,“太后应该清楚,无论递和离书还是端阳落水一事,都是宁馨儿先找本王妃麻烦,比琴比舞亦是她挑衅在先,本王妃不过将计就计而已。”
“若太后此番叙话,只是为了劝本王妃低调些,别处处让你那位好义女丢脸,本王妃只能说……无可奉陪。”
卫纯熙被云梨气得火冒三丈。
她攥紧凤椅扶手,“好一个无可奉陪,你可还记得哀家是当朝太后吗!”
“是与不是又如何?”云梨轻笑,“奸佞之人早晚会落马,若太后认定自己坐稳了这个位置,又何必以此反问阿梨?”
“云揽月!”卫纯熙气得胸腔起伏。
此前她虽察觉到云梨不善,却至少见她表现出虚与委蛇来,但如今这番局面……她已然连那声皇嫂都不愿装模作样地叫!
云梨凤眸里凝聚着微凉的光,“太后,恕本王妃听不了今日叙话。”
她重活一世,注定低调不了。
云家满门被屠的仇……
她也势必要卫纯熙血债血偿!
音落,她潇洒地扔下一句先行告退,便云袖轻甩转身离开了懿安宫。
卫纯熙差点要被她气出心疾。
她捂着胸口无能狂怒,正想要泄些脾气的时候,宫女却倏然赶来禀告,“娘娘不好了!皇上他……心疾又犯了!”
“什么!”卫纯熙脸色倏变。
先皇容秉便自幼体弱,因而无意扩充后宫,又年轻早逝,膝下皇子唯有一人,却不曾想容煜也患有先天心疾……
这位小皇帝自幼便被悉心呵护。
可即便如此,御医也仍担忧他难以活过八岁,而如今已经年满六岁……
卫纯熙为他的心疾费了不少心力。
她顾不上再气云梨,慌忙起身,“快去请御医!摆驾皇极殿!”
……
离开懿安宫后,云梨便去寻容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