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魂合一,厉廷澜的意识醒了过来,被匕穿心,魂魄撕裂,四分五裂地散于世间各处的种种经历同时苏醒,他的魂魄几近癫狂,嘶吼道:“阿娆,阿娆——”
他一声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每一句嘶吼都含着深浓的恨意,比无间地狱中受刑的鬼魂还要凄厉。
厉廷澜的魂魄只能栖生在这一柄杀了他的匕上,仇恨使得匕嗡嗡震动起来,刃身一寸寸变得血红,仿佛那一日刺穿他心口时沾染在匕上的血又再次涌了出来。
他一苏醒,便让这柄匕化为了一柄阴戾凶刃,扫荡开的恶鬼气息,将所有人都冲得不由往后退避三步。
沈丹熹垂眼,看见怀里快要吓死的小鸟,它的身子都快要僵了,她心里一慌,转身跨入漆饮光身前,对他急道:“快点,快点捧住它。”
从还未进入冥府,长尾山雀飞入她怀中以后,她就用灵力将它护得严严实实的,没想到它还是被吓成这副样子。……
从还未进入冥府,长尾山雀飞入她怀中以后,她就用灵力将它护得严严实实的,没想到它还是被吓成这副样子。
沈丹熹记得漆饮光以前说过,该怎么安抚小鸟。
漆饮光双手合拢罩在她手上,两个人用灵力和妖力轮番安抚,好半晌后,这只快要僵了的小鸟才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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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复日日怎么见过浮璋,浮璋很少出蓬莱,少在人间走动,更不曾踏入过昆仑。
但薛宥万里奔逃,显然不是随意跑到这一片东海来的。
沈丹熹思索片刻,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咫书对面传来玄圃山主的呐喊,“煊烺你等等——”
凤君显然没等,因为玄圃山主的话已被一声嚣张至极的凤鸣盖过,漆饮光捂脸,“我父王定是已经强闯了。”
对于想要打开九幽,放出九幽堕神的薛宥,以及他背后不知是谁的主谋,凤君有种异乎寻常的愤慨,在追查薛宥这条线索中,他亦有参与。
漆饮光道:“殿下,我可能要去一趟东海了。”
沈丹熹点头,“好。”
从冥府出来,漆饮光去往东海,沈丹熹则随同郁绘一起去寻厉廷澜的余魄。
……
那边厢,九公主云渺用捆仙索强绑浮璋神君,乘坐吉光车辇早已离了东海。
天有九野,天帝所在为中央钧天,云渺带浮璋所去的方向是东方苍天,本就在东海之上,又有吉光神兽驾车,离开蓬莱后只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九公主嘴里所说的“那一处地方”。
吉光兽穿云而过,停在了云层上方,只见一片滔滔云海,从四面八方皆望不见尽头。
但这片云海却非寻常的絮团之状,反倒如海面一样,云随风起,波涛汹涌,那翻涌的形状也极似海水泛起的浪花。
云渺拽着他从车辇上跳下,厚重的云层中翻起“浪涌”,一只身形扁平的蝠鲼从云中飞出,宽大的背脊上驮着一座小楼。
楼上四面窗棂大开,十分敞亮,一眼便能看见子内摆置齐全,临窗一张罗汉榻,几案上已备好了酒水和点心。云渺牵着他飞入楼,便径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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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复日日,难道是心中已有喜欢之人?”
浮璋下意识道:“不……”
“那好。”云渺只听了个“不”字,便脆声截断他,又弯眸高兴起来,蛮横霸道地说道,“既然你无心悦之人,那从今往后,你的心悦之人就是本公主了。”
浮璋见她实在不讲道理,只得改口道:“下神心中已有人了,实在当不起公主厚爱。”
“你刚刚才说没有,现在又说有,你觉得我是这么好糊弄的?”云渺直起身来,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浮璋,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事先找月老要了一物,可以验你真心。”
“殿下,不要!”浮璋睁大眼睛,挣扎起来,但云渺并不为所动,她扯开锦囊,只见一团粉色云烟从锦囊中飞出飘入他心口,片刻后,从他后心穿出。
粉色云烟落到地上,缓慢凝结出一个人形,云渺见到云烟成型,面色已沉了下去,难以置信道:“你心中竟当真有人了。”
浮璋蓦地偏头看去,瞳孔紧缩,似乎连他自己亦觉惊讶,在那身影明晰之前,他腰上用力掀开了九公主的钳制,被捆仙索缚着手脚从榻上翻滚下去,用身体冲散了凝聚的云烟。
云渺方才失神才会被他挣脱,现下云烟散去,她没能见到他心中之人的真容,正要气恼,跌坐在地的浮璋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她,道:“若九公主真对我有一分真心的话,还请别再如此以折辱我为乐。”
她第一次在浮璋脸上看到这样冷厉而尖锐的神色。
“折辱?你觉得我是在折辱你?”
两人无声对视,这是云渺第一次主动妥协,她弯下腰,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那双灵动的眼眸蒙上雾气,难过地欲要垂泪,轻声道:“浮璋,我对你不止有一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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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