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强忍着,尤其是王晓玲,嘴皮子都泛白了,硬是握紧拳头,一声都没吭,只有杨天真,一个劲的嚷嚷着,但是没人听她的。
甚至,霍大庆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一小块棉花,分给了他们,众人连忙接过来将耳朵给堵了上去。
世界安静了好多。
不过,霍大庆也没有让他们一直坐在牛车上,时不时的让他们下来走一段路再坐,让牛缓口气,众人也都能接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总算到了红旗大队,只不过还没进村,杨天真看到那破烂低矮的屋子,又哭了。
怎么会有这么穷的地方,一想到自己也要住在这里,她就受不了。
其他知青,除了6向暖,一时间也有些不能接受这种环境,但是也没有像杨天真那样鬼哭狼嚎的,顶多是脸色难看了点。
他们知道,哭也没有用,也改变不了一切,从报名知青下乡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成了这红旗大队的人了。
想回城,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呢,毕竟户口都迁了下来。
既然这样,还不如早早的让自己去适应呢,不过,王晓玲想的却是照着现在这环境,她又能多挣6向暖几个窝窝头了。
她可是馋她那怀里用白面做的馒头,不过,她知道,以6向暖那抠嗦劲,想从她手里挣白面馒头,那可不是件容易事。
但总归,还是要试试的么,不抛弃不放弃才是她的人生宗旨呢。
霍大庆让儿子赶着牛车到知青点去,结果刚进村,他们连人带牛车的就被村里人给围住了。
“大队长,你怎么又带回来这么多知青呢?”说话的是想女人想疯了的但是却打了三十多年光棍的三麻子,
天天想,夜夜想,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找个女人给自己暖被窝,结果愣是没女人看上他的。
他冲着牛车上扫了一眼,现这五个知青里边有三个女知青,一个太胖,估计睡觉翻个身能把他给压死,另一个太黑,估计晚上一灭灯都找不到她人。
还有一个长的那脸倒是好看,就是瘦不拉几的,那屁股扁的跟个啥一样,一看就不是个生儿子的命,这种娶家啥也干不了,只会浪费粮食。
总之,他对这批知青很不满意,大队长也太不会挑人了,等下次他们队上再来知青,他说啥也要跟着去。
“组织上安排的,我能有啥办法,三麻子,你给我老实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啥。”霍大庆开口就说一顿教育,他心里的那些花花肠子,他早就给他摸透了。
要是勤奋点,肯干点,能娶不上婆娘么,这都是自己自找的,怪不了别人。
村里的人也知道三麻子啥德行,听到大队长这么一说,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能有啥想法。”三麻子见被人戳中心事了,死鸭子嘴硬的给自己辩解。
“你最好没啥想法,要是让我知道你有啥想法,我拿刀把你那玩意给你剁了。”
分到他们知青点的这些人,可不能出现啥闪失,要不然连带着他也要受处分,所以,霍大庆提前把丑话给他说前边。
三麻子听到大队长这么一说,感觉胯下一凉,赶紧摇头表示自己一点想法都没,生怕晚了一步,他那东西真的就被他拿刀给剁了。
那可不行,他活到这么大,还没睡过女人呢,要是那东西没了,那他可不就亏大了么。
6向暖扫了一下他,就迅的把目光给收了回来,然后埋头不说话。
“三麻子,你咋就那么怂呢。”众人看到他这个怂货样,直接哈哈大笑起来了。
“你不怂,你那玩意让大队长剁了。”三麻子怕的是大队长,可不怕他们这些人,所以怼起来人,也不客气。
“切,我们又不跟你一样没婆娘。”
…………
杨天真被他们这些话给吓得不会哭了,虽然听不懂他们啥意思,但是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话,瑟瑟抖的将头给低下去了。
而王晓玲可不像杨天真那么笨,在他们刚说没两句话的时候,她就懂了,但是她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她长得绝对安全,她对自己的相貌有着十足的信心,别说男人看不上她这张脸了,就是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黑的跟个驴粪蛋一样,也不知道为啥,她爸妈都不黑,怎么就生出来她这么黑的一个人呢。
王晓玲,她着实想不通,但她又确定自己是她爸妈的亲生女儿,仅指血缘上的。
霍大庆懒得再听他们说话,他还赶着将这些知青送到知青点去呢,让村民们都让到一边去,给牛车腾出来一条道后,就让儿子驾着它赶紧走了。
总算是将这些知青给带回来了,霍大庆招呼着儿子帮这些知青们将行李卸下来后,跟他们几人说了一些情况后,就走了。
走到一半,又想起来口粮的事还没有跟他们交代呢,又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了。
“你们一个月的粮食是35斤,你们这是一次性的把今年的这几个月都领出来啊,还是咋的?”
“我都领出来。”6向暖见其他人都不说话,自己先出了声。
她还没进屋里看呢,但是这知青大院的环境就让她喜欢不起来。
就这破点地方,一共三间房,6向暖估计一间是厨房,另外两间是知青住的地方,男知青一间屋子,女知青一间屋子。
看着院子里晾晒的衣服,想着这知青点应该也有人住。
到时候,再加上她们这五个,更没有一点隐私可言,而且,6向暖不喜欢和人挤在一起睡,但是什么时候搬出来呢,这又是个问题,得让她好好琢磨一下。
“那我也是。”王晓玲见6向暖都这么说了,她也赶紧跟大队长这么说道,心里也在盘算着这百十斤粮食,自己怎么吃,才能撑到过完年。
其他人也是选择都一次性把粮食给领出来,这样正合霍大庆的心意,省的来回一趟趟的麻烦了。
跟他们交代了一下,等下会有人把粮食送来,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