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不停的跑了两天,途经任家县的时候,宋祁叫贺俊停下来,去任家县。
贺俊看了一眼方向,“吁”了一声,靠着路边停下,开口道:“往西南走,再有两天就是朔京了,你不是心急着去朔京吗?不如今夜先赶路,明日再休息。”
“要下雨。”宋祁指了指天上:“今日有风,在晚些这雨就要掉下来了。”
她在马车里倒没什么,贺俊在外面。
若是继续走,雨落下来,他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在马车上面对付一夜。
她本就有伤,贺俊若是再病了,那才是孤立无援。
所以,宁可停一夜再走。
“这叫夜观天象吗?”贺俊抬头望天空,没有现半分要下雨的迹象。
宋祁一阵无语:“夜观天象,看的是星云。”
这一路,听宋祁的指挥,两个人相安无事,也不曾走错路,贺俊也没再问其他的,换了个方向朝任家县而去。
越往西南方向走,便越偏僻,县和县之间距离渐远,条件也越来越差。
北山县里,还有四五个客栈可以让宋祁挑一挑,但任家县只有一家客栈。
贺俊问好路之后,便直接朝着客栈的方向而去。
宋祁坐到前面的时候,马车正好从县令府经过,看着里面落魄的模样,宋祁心情攸然沉了下来。
贺俊见状道:“西南是苦寒之地,多是高山,天灾频繁,但近几年有平西大将军镇守,比起以往,已经好许多了。”
“天灾人祸,皆是命。”
宋祁沉了一声气,没再说起来的。
马车行的快,不久便到了客栈。
贺俊率先跳下马车,而后扶着宋祁,等宋祁落地以后,贺俊道:“我把马儿牵去喂点吃的,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房间。”
怕泄露身份,宋祁和贺俊两个人已经不是直呼姓名和身份了。
闻言,宋祁道:“没问题。”
贺俊牵着马往后院走,立刻有小厮上前照顾。
宋祁去了前堂,开了两间房以后,又问了一些铺子,药店在何处,又嘱咐店小二上菜单。
大概是地方偏僻,用餐的人不多,只有两三桌,宋祁寻了一个角落坐着,看着门口,等贺俊过来。
慢慢的,宋祁目光就看向了前面一桌。
几个人围着桌子坐着,身上都带着刀,还有鲜血的味道。
宋祁随意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她能感觉到,那几个人像是在看她。
另外一桌。
龅牙看着宋祁,冷笑了一声:“那男的肯定是京城来的,穷秀才,还戴个帷帽,比那小娘们还假!”
说起小娘们,他心里就是气。
旁边两个小弟安慰道:“天下女人多的是,何苦因为那一个娘们而难受,不就是长的好看了点,说不定大当家的都看不上那娘们!”
说起这个,龅牙眼神凶狠起来,咬牙切齿道:“龅爷我就该把那个女的给千刀万剐了赏给兄弟们?奶奶的,下手那么狠,不仅如此,还找了那么多高手,我龅爷可从来没失过手!这场子龅爷早晚有一天要找回来!”
宋祁眼不动心动。
听到“龅爷”两个字,宋祁总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但是,那一群人明显的山匪打扮,宋祁并不觉得自己会认识。
她在京城,鲜少四处走动。
京城里高门大户的嫡公子都认不清,更何况是这些山野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