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俊微滞,而后道:“国师大义。”
若非是宋祁提起,贺俊甚至都未曾想起那一群已经死了的御林军。
他微默,而后道:“我今日来,是向国师赔罪的。”
“嗯?”
“那日在马车上,我不应该那般同国师说话,这些时日回京,我也想明白了一些。”
贺俊垂下眼眸,继续道:“是我唐突了。”
“原来是因为这事。”宋祁笑了笑,不以为然道:“我都已经忘了。”
“可……”贺俊欲言又止。
“你觉得我应该斤斤计较,甚至为此难吗?”宋祁盈盈一笑,“国师府很忙,那些大臣也是恨不得我跟先皇一起去死,若真的每一件事都计较的明白,做人就没趣了。”
宋祁笑了笑,饮完杯中的茶,起身道:“我还有事要忙,我书房中有不少兵书,贺统领可以打一下时间,国师府许久未来客人了,就用过晚宴再走吧。”
见宋祁要走,贺俊起身,急切的道:“国师。”
宋祁回头,有些不解:“贺统领还有事吗?”
“是……”
贺俊握着杯子,直到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他犹豫许久,终于开口道:“我就是想问问,国师想救的人,可无事了?”
提起墨离,宋祁脸上多了一点真诚的笑,“已经好了。”
那一抹笑,多少有些刺眼,贺俊移开眸子道:“如此就是好事,也不枉国师大人千辛万苦去一趟西南。”
“我也觉得甚好。”宋祁点头。
“那齐公子呢?我从西南回来,也派人打听了齐公子的下落,只可惜什么都没有查到,今日也没有看见齐公子。”
“也算不错吧。”
宋祁说完,顿了顿,又开口道:“贺统领,如果你还想问西南水患的事,那就记得提醒皇上,朔京知府安成可信,若是要拨赈灾款,最好是找京城中人押送去西南,水患一事无可避免,但灾后重建,不能让那些贪官钻了空子。”
贺俊动了动唇,艰难的问:“国师当真不会管西南水患吗?”
“我想,可我没有那个能力。”
宋祁顿了顿,又开口道:“命中注定的事,我无法改变。”
而且,她等不到那时候了。
她要离开国师府,要去寻她想要的自由。
万安村瘟疫一事,她已竭尽全力,西南水患目前还未生,等日后生了,她在出面,也不迟。
只不过这些话,不能告诉贺俊。
贺俊与程南星不同,她与贺俊不会是敌人,却也做不成朋友。
“我明白了。”
宋祁点了点头,抬步出了花厅,墨禾则同贺俊道:“贺统领,这边请。”
午后阳光正好,墨禾刚把贺俊安排到了书房,宫里的圣旨就来了。
圣旨说国师此行西南是为民祈福,却遇山匪袭击,恐伤了国师心神,里外一番安抚,而后又赐了许多东西。
墨禾把珠宝字画登记以后,才去把先前任杰说的,要交给晏青伶的东西规整出来。
宋祁等墨禾收拾好以后,便和墨禾一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