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还没碰到,手就猛地被反拧住了。
应激反应严重的钟煦,根本分不清眼前人是谁,他疯了似的掐住对方的脖子,嘶吼道:“不要碰我!别他妈碰我!”
当时他的裤子还挂在膝盖上没有穿好,他的表情又是那样狰狞,额头上带着血,很难不令人想歪。
李秀兰凄厉地叫骂着,随手抄起一张椅子狠狠砸中了钟煦的后背。
剧痛终于让他短暂清醒过来,而钟飞也侥幸逃过一劫。只是他没有得到任何解释的机会,就被扫地出门了。
瓢泼大雨当头浇下,令钟煦压抑了近十多年的报复心,彻底冲出闸门。
他偏执地把这一切归咎于李秀兰的偏心和钟大志的骚扰——要不是他们背叛了自己,搞出了钟飞,他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钟煦着高烧,偷偷回了钟家。
趁夜里,他往门窗上泼了鸡血,用红漆在门板上写了许多脏话,还将家里所有相框里三人的合影全部抠出来,把脑袋的部位用小刀戳烂了。
“其实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我一直醒着。”钟飞说。
钟煦微怔:“……什么?”
钟飞跺了跺麻的脚,说:“你走之后,我用你剩下的那半桶红漆,故意在床头那里写了‘去死’两个字。你不知道他俩看见那个留言时,表情有多好笑。”
钟煦缓缓站起来,过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要那么做?”
钟飞耸耸肩没回答,他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丢进钟煦的手里,又指了指身后杂乱的小院,问:“敢吗?”
作者有话说:
除夕快乐!大家过年好呀
第二十三章频
天彻底黑了。
深沉的夜色浓缩成一滩化不开的墨,铺陈在眸底,完美掩盖住那里涌动的疯狂。
“不敢?”
钟飞出一声轻嗤,探手要把打火机拿回来,就听“叮”的一声轻响,一簇跳动的火苗倏然照亮了钟煦那双漂亮而阴鸷的眼。
少年平淡无波的脸瞬间兴奋起来,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出几分诡异。
他怂恿道:“别磨蹭了,这可是你最擅长的事。”
钟煦绷紧下颌,拿着打火机的手在微微颤抖。
“当初连夜搬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可没少骂你,”钟飞附在他耳边,“说什么遇见你简直倒了八辈子大霉,你就是灾星、累赘,天生的贱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