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易感期了吧?带药了吗?”
顾修远往浴室方向看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往外走,“我有事,你跟他聊吧。”
“欸?我来你就走?”苏晓乐没能叫住他,听见公寓门响,程羽从浴室走了出来。
苏晓乐指了指空荡荡的门口:“你们什么情况?”
程羽叹口气,坐在沙上捂住了脸,闷声说:“我不想耽误他,再这么天天扎抑制剂的话,他的腺体可能就毁了。”
“……那就别打啊,”苏晓乐坐到他旁边,“你们之前不是试过不打针的吗?”
程羽搓了搓哭红的眼,颤声叹道:“太难了,谈个恋爱怎么就他妈这么难。”
苏晓乐托腮,也跟着叹气:“程羽,你就是考虑太多了,谈恋爱不是调酒,没有固定的配方比例,有时候需要有豁出去的一股劲。”
娇娇吐着舌头,乖巧守在程羽脚边。
苏晓乐撸了两把狗头,突然叫唤嘴巴馋,“说起调酒,我都一年多没喝过你的酒了。”
“家里没原料,调不了,你在这待几天?”程羽说,“有时间我带你酒吧,做给你喝。”
“你还打算一直窝在这个小地方不回去了?”苏晓乐问。
程羽再次沉默。
他早就习惯一个人了,像无根浮萍,走到哪里停留似乎都是一样的。只是那个埋葬着自己父母的城市,有顾修远存在的城市,成了他不愿靠近又不忍割舍的地方。
“算了算了,先别想这些不开心的,陪我吃饭去。”苏晓乐抱怨道,“我太饿了,飞机餐一点都不好吃!”
程羽刚吃过,现在没胃口,带他在小区旁随便找了家饭馆。
结果正好碰见池淼下班回来,池淼看看苏晓乐那股妖里妖气的劲儿,再看看程羽垂着一张肾虚脸,思想瞬间变得不纯洁。
“哥,这就是你做的不地道了啊,朝三暮四的,怎么对得起人家顾修远啊?”
“说谁朝三暮四呢?”苏晓乐故意靠在程羽肩头,逗池淼:“按先来后到的话,我是正宫,顾修远算小三。”
池淼睁大眼睛,“哥,情史这么丰富的吗?”
“……”程羽语塞,头好疼。
介绍这两个人认识后,他们凑在一块聊出了十几个人辩论的效果。
池淼的嘴平时就爱叭叭个没完,苏晓乐更是个遇强则强的,程羽坐在旁边脑子都快炸了。
三人一道回了公寓,程羽去浴室躲清静,坐在马桶上反复点开顾修远的头像又关掉,写了大段陈情,又觉得词不达意而删掉。
他两手撑头,浴室外苏晓乐不知道在说什么,声调陡然拔得很高。他想起刚才苏晓乐说他欠一股豁出去的劲儿,好像的确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