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着实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厉霆枭自打失忆后重逢,他的性格沉稳内敛、冷酷严苛,别说是玩笑了,那张脸就不会笑。
“厉总过谦了。”姜黎忽略掉唇上男人手指的触感平静回答。
她本以为昨晚的事就是他借着药效,或许是对自己有些猎奇心理生的。
既然已经到手,她不认为他还会对自己有兴趣。
从床上到床下,她仍旧只是他的助理而已。
所以她装作什么都没有生过的样子,显然,厉霆枭另有打算。
“这么说,姜助昨晚也有感觉?”
姜黎对上男人戏谑的眼,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天会在给他汇报行程的时候被他逼问在床上的感觉。
说实话,比起享受床笫的乐趣,她更多的是恐慌。
怕她流露出不属于助理的情绪,怕他现她对他的感情。
“还好。”姜黎不急不恼缓缓回答。
男人的手指从她唇瓣一直滑到了她扣紧的领口上,他的声音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意味逼问:“有,还是没有?”
每天都一成不变的装束,甚至连表情都一样的姜黎刻板,无趣。
但他见识了昨晚的她,就知道这领口之下的风景足矣让任何一个男人疯狂。
一如他现在试图将这张脸上的平静搅乱。
觉察到她的呼吸节奏变快,胸膛急剧起伏,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羞。
厉霆枭松开了手,姜黎如释重负,好似他的怀抱是烫手山芋赶紧移开。
她蹲在地上捡起散落的文件,头顶上方传来男人的声音:“既然姜助不好意思说,那就打一千字的报告说明。”
姜黎抬头朝他瞪眼,他是不是有病?
“厉总,我想没这个必要。”
“三千字。”
“厉……”
“五千字。”
“我明白了。”
厉霆枭满意地看着闭嘴不言的她,“姜助,知道我最喜欢你哪里吗?你很识时务。”
去你妈的识时务!要是在六年前,你信不信我将你的脑袋拧下来。
她半跪着捡文件夹,而他坐在餐桌边端着咖啡小口啜饮,手腕露出的腕表象征着他的高贵身份,低调却不失奢华。
心脏一疼,那个疼爱她的莫言哥哥早就回不来了。
他是厉氏继承人厉霆枭,和她云泥之别。
捡起最后一张纸,她垂头回应:“谢谢厉总的欣赏。”
然后站直了腰继续汇报今天的行程。
厉霆枭不耐烦地打断:“合适的心源还没有找到?”
姜黎点了点头,“暂时没有,活体捐赠的人本来就不多,合适的心源更少,不过厉总放心,我在黑市高价悬赏,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
厉霆枭放下咖啡杯,瓷杯和瓷盘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抬眼看向姜黎似笑非笑:“姜助的人脉可真广,黑市也有人。”
“为了能尽快找到合适的心源,什么法子我都会试一试的。”
姜黎合上文件夹,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厉总,九点你要参加例会,你还有十分钟的进食时间,祝你用餐愉快。”
她夹着文件夹离开,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也融化不了她半点冷意。
深秋,院子里的银杏树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