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低落地摇头,倾河不知她内心复杂,只以为她必定是因为刚才被奚落而倍感伤怀,可是犹豫了半晌,又不知应该如何缓和气氛。
“君上将你关在这里,你就觉得生不如死了?”他思忖着用语,慢慢道,“留在浮云殿,与我作伴,不是也很好?”
沐琼茵无奈地回头,“长老,我眼下只想着向君上解释,没有心思开什么玩笑。”
光影下,她的眼睫还是沾染着晶莹,神情也憔悴。
倾河愣了愣,掌心托起一团白晃晃亮晶晶的光,轻轻一送,便绽开玲珑璀璨的重瓣睡莲。
“陪我说说话,镜无忧。”
作者有话要说: 倾河很孤单啊……有点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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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睡莲在掌心悬浮,晶亮烁动,映着倾河的双眸,是这幽暗世界里难得的美丽。
沐琼茵只望了一眼,便不自然地低下头。
“倾河长老,我现在……只想尽快见到君上。”
“见他做什么?刚才不是说,君上怪你居心不良,才将你关进了这处遗址?”他叹着气摇头,“性情如此暴躁,你却还惦记着见他?”
“要是我不跟他解释清楚,那岂不是真要被关押一辈子了?”她落寞地坐在了石阶上,白色长裙垂落半空。
倾河迟疑了一下,居然挨着她坐了下来。那朵白光化为的睡莲轻悠悠飘在身边,像一盏柔和的明灯。
“不是跟你说了吗?留在这里与我作伴,不必再提心吊胆地跟着君上。浮云殿是我的天下,他也不能拿你怎样。”
她蹙着眉离他稍稍远了些,虽说倾河可能也是为了宽慰,可这样无声无息又黑暗空旷的世界,换了谁都无法长期忍受。默默想着,嘴上却不能表达,怕伤了他的心。
倾河看她不吭声,只得又问道:“你在神树里见到的场景,真的是幽冥之地吗?”
沐琼茵点了点头,“以前听说过黄泉路上开满血色荼蘼,还有那种阴郁湿冷的气息,即便是虚幻之景,也让人感到压抑。”
他却疑惑道:“除非心有所念,才有可能在甘华之中构造出幻境,你却又说从未见过……难怪君上不会相信了。”
先前事出突然,沐琼茵未及细想,如今被倾河再度提起,她心里倒是渐渐浮现了一个想法。
——自己虽没见过黄泉景象,可是这个身子的原主镜无忧呢?
镜无忧原本就是兰若地宫的女妖,或许曾经踏足幽冥地府,也或许认识那个顺流漂浮的白衣青年。
除非这样才有可能解释前因后果,但如果这一切猜的没错……那是不是也表明镜无忧的元神还未彻底消亡,否则又怎会重看到血色荼蘼开满河岸的景象?
然而不管怎样,自己并非镜无忧的这个事实,却不能被君上与倾河知晓。
沐琼茵心绪纷乱,兀自出神。那朵白光睡莲在空中起伏,倾河支着下颔扬起手,星星点点的光芒萦绕四周,飞舞出绚丽的轨迹。
每一道白色光痕旋转轻扬,悄无声息地化成一朵又一朵透亮睡莲,盈盈绽放,随风飘曳。
沐琼茵怔然,侧过脸又见倾河正看着自己。局促中,只好想了个看似周全的说法:“我……我刚才想到了,在神木中所见到的场景,会不会是我前世的记忆?”
“前世?”他抬了抬眉梢。
听到倾河的回应,沐琼茵更认真地道:“也许是神树灵力充盈,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就已经心神震荡,回到幻海界之后便被激了原来的记忆,从而在半梦半醒中再度寻到神树前。至于那个穿白衣的年轻人,应该只是前世的相识吧。长老,您说这解释是否可行?”
他支着下颔,眼神有些迷蒙,过了片刻才道:“好像也能说得通。”
沐琼茵心中略松了一口气,高兴道:“那么长老能替我去找君上吗?我要亲自跟他说一遍。”
他却又皱眉,“急什么?在这里待着很难受吗?”
因为有求于他,沐琼茵不敢多言,只小声问道:“君上以前也曾来过这遗址吗?”
“……此处也在魔界之中,他当然来过。”倾河皱皱眉,不满意似的道,“你对君上好像很是关注。”
“只是随便问问。”沐琼茵见他往石阶那端走去,便紧跟在身后,“长老……我还有个小小的问题。”
他背着手,回过头看看她,“又是关于君上的吗?”
她红了脸,踌躇着问:“……魔,也有本体吗?”
“什么意思?”倾河有些警觉地停在台阶尽头。
沐琼茵看看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地道:“我在甘华神树里,好像摸到了某种动物的耳朵尖尖……后来才意识到,那会不会就是君上的本体。他那时候并未化成人形,因此不愿被我看见。”
倾河却断然道:“君上乃是天地灵气聚集而成,并没有什么本体。你那种离奇的感觉,只怕是神树中的幻景还未消散才导致的。”
沐琼茵怔了怔,“天地灵气?那君上也无父无母了?”
“妖魔还要什么父母?”他忽而伸出手,在她额前轻扣了一下,“小女妖,你整天琢磨这些没用的东西,不嫌累?”
沐琼茵有些失望,之前毛茸茸的感觉清晰地留在手上,本以为可以从倾河长老探知一点消息,结果还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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