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黎昭此生没有办法摆脱的噩梦，贺郁川是他的命。
“啊——”他出撕心裂肺地嚎叫，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哭声。
贺郁川的眼睛红，眼里的雾气反射着细碎的光，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将要说出口的话变得分外艰难，他在黎昭耳边轻声问：“崽崽，你哪里不舒服？哪里疼？”
这样的称呼让正在开车的许牧植如梦初醒，握着方向盘的手滞涩了一下。
他只记得黎昭告诉过他，爱人喜欢亲昵地唤他“崽崽”。
联想起近来贺郁川三番五次的刁难，许牧植骤然拍了拍大腿，咒骂了一句：“真是孽缘！”
从后视镜上观察，贺郁川的模样确实表现得十分在意黎昭，可许牧植也清楚，造成黎昭变成这样的，也是他这位罪魁祸。
所以许牧植冷冷地应了他：“小黎不能喝酒！贺总一点都不尊重下属的吗！”
贺郁川明显一怔，脸上的神色沉默又悲哀。
他真的不知道，黎昭以前并没有这个问题。
他以后会注意，他一定不会再让黎昭碰到酒精。
抵达医院，医生说幸好送得及时，黎昭打了吊针之后情况基本稳定下来了。
只是可能有些后遗症需要时间恢复，短则一个星期，长则一个月。
和医生沟通的过程是许牧植全程负责，因为他担心被贺郁川知晓关于黎昭的其它病情。
一开始，许牧植不清楚医生所说的“后遗症”是什么情况，直到黎昭醒来，他才现哪里不对劲。
黎昭在看到守在床头的贺郁川时，目光呆滞地打量了对方许久。
贺郁川看着他呆呆的模样，眉眼愈柔软，唇角勾起一抹清淡的笑。
“怎么这么看着我？”
这一瞬间，许牧植似乎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黎昭会这么爱贺郁川。
这个男人此刻温柔得不像话。
黎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去触摸了一下贺郁川的手臂。
碰着碰着，就把它圈在了怀里。
许牧植：“？？？”
贺郁川：“！！！”
黎昭还是没有说话，仅仅只是抱着贺郁川的手臂不放。
贺郁川任由他抱着，但神色晦暗不明，他问许牧植：“医生怎么说？”
许牧植如实回答：“说有后遗症，可能酒精对他来说后劲太大了，不过一个月内可以恢复正常。”
“后遗症……”贺郁川喃喃重复道，黎昭变得依赖他了这个后遗症，对他来说也不知道算好算坏。
许牧植向黎昭走近了两步，想要跟他说说话，可贺郁川却下意识地露出戒备的眼神。
许牧植无力和他纠缠，主动解释道：“我是小黎的好友而已，我有男朋友，你不需要用对待情敌的方式对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