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的林芠卿犹豫了一下,看似忍着屈辱,咬牙道:“没错,我现在的夫人顾微月,便是当年死于疟疾的印白梅。”
众皆哗然。
殷九霄接着问:“为何?”
“……”
林芠卿不再答。
这是殷九霄意料之中,他也没期盼过从林芠卿这里得到全部的解释。
脸上犹自带笑,他叹息着摇摇头:“我给了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说。”
随后,他对薛筎使个了眼色,薛筎立即意会。
顷刻间,烟雾缭绕,将殷九霄、薛筎和妇人即刻笼罩。
站在不远处的人群一动不动,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思及自称薛筎的男子,所有人心生恐惧,他们纷纷盘腿而坐,屏息运气,眼睁睁地看着三人消失得了无踪迹。
而林芠卿亦是调息打坐了片刻,才艰难地站起身,狼狈地拖着身体一步步地离开他们的视线。
当有人重站起来,环顾四周,才现先前一直站在他们中间,让他们倍感压力的殷九霄侍从也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那不是‘水波不兴’齐华池吗?”
“怎么之前没见他出手,就这么离开了?”
“我听说他一年半前从原敦荒漠回来后,就变得不问世事起来。”
“他与林府二公子关系甚笃,有这层关系都没法让他出手,这不问世事太过了吧。”
齐华池撑着一把油纸伞,耳朵动了动,听到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置若罔闻,转身离开。
他再次见到殷翊了。
而殷翊果然变了个人。
殷翊也明明看到了自己,却全程未给自己一个眼神。
那一日,龙柏郡关于顾微月是印白梅的流言四起。
所有人不明就里,有些人好奇心起,开始调查起印白梅相关的事。然而,贩卖情报的月窥却说关于印白梅的情报已被人花大价钱买断,有人猜测一定是林芠卿所为。无法解惑的问题更让人抓耳挠腮,为一求解答,有人甚至打算去质问林芠卿。
当然,谁也没真这么做。
毕竟林芠卿夫人被擒不说,自己更是被年纪轻轻的剑客打败颜面扫地,如今谁也不会去做这个激怒对方的人。
滂沱大雨的黑夜里,龙柏郡郊外的帝关庙中,似有女子凄惨的叫声穿破云霄。
当所有人以为殷九霄等人逃离了郊外时,他们不过是躲进了帝关庙中。而此时,浑身绵软无力的印白梅,不论再怎么叫破喉咙,也还是得不到一丝的怜惜。
薛筎和嵇远寒守在庙门口,背对着关老爷泥巷前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