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他瞥了眼规规矩矩坐在餐桌前的人,随后走向阳台。
晏澹的母亲-乔云丹,她抿了口茶,用平板回看着监控视频,“阿晏,你那里来客人了?”
闻言,晏澹眉头紧皱,他忍着胸腔躺起的怒意,神色冷淡:“您又看监控了。”
别墅外面本来只有一个物业装的摄像头,后来疑心重重,更年期提前的乔云丹又叫人给安装了好几个,三百六十度高清无死角。
乔云丹轻轻一笑,“我是你妈,看看还不成?你那来客人了?”
她又问了一遍。
“是。”
“什么客人到现在还没走?”
晏澹嘴角泛着冷意,“我需要事事向您汇报吗?”
乔云丹仍是笑得风轻云淡,“姑娘家就送人早些回去吧,你那怎么会方便留人过夜呢?”
“您管太多了,有这个闲心倒不如多问问大哥为什么三十岁了还不肯结婚。”
乔云丹脸色一变,厉声道:“晏澹我再次告诉你,你要谈恋爱结婚都可以,但不是申城人你想都别想,我们晏家绝不接受外来人。”
“您觉得我还会听吗?”晏澹声音森冷,“除了被冠以晏姓,现在的我哪点还和你们晏家沾边。”
乔云丹怒火中烧,还想说什么时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她气极了,“啪”地把手机大力扔到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手机滑到了刚好进门的晏泓脚边,他挑了挑眉,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俊逸不凡的脸上浮起浅浅的讥笑,“又被您那宝贝小儿子气着了?”
乔云丹闻声优雅地站起身,年近五十岁的她,依然是风韵犹存,她理了理身上的绸丝旗袍,再招手让她的私人造型师过来给她把髻高高挽起。
全程都在漠视着自己的大儿子,两个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没一个是让她省心的,都巴不得气死她。
她吩咐管家去楼上拿支手机下来,待会还得去和那群老姐妹们做spa喝茶呢,这两块心头肉和那老不死的越想她活不好,她就更要好好享受挥霍。
乔云丹刻在骨子里的念头--晏泓晏澹不娶个本地女人结婚她百年后会死不瞑目。
她这个封建古板的想法就连日日一起喝茶的老姐妹们都无法理解。
-
赵无絮把自己移到客厅,她时刻关心着阳台的一举一动,看晏澹背对着她讲电话,继而挂断开始抽烟。
阳台门微掩着,起了风,白色纱帘轻轻扬了扬。晏澹周身都是他吐出来的烟雾,白烟袅袅,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有着种忽远忽近的虚无感。
一支烟尽,他又点燃了第二支,接着是第三支。
他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如此凶猛地抽烟。
打火机亮起红色火焰时,赵无絮敲了敲阳台的门。
晏澹顿了几秒,把刚点燃的烟迅掐灭,手指夹着烟转身拉开了门。
门完全打开,空气中弥漫着股很浓的烟草味,烟味渗进赵无絮的鼻腔,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晏澹走进客厅,背着手拉紧阳台门,“要回去了吗?”
赵无絮想问问他怎么了,想说身体不舒服就少抽点烟,可话到口中又被她咽了下去,“嗯,我要回学校了。”
晏澹抬腕看表:“我让司机送你。”
司机来得很快,奈何赵无絮想多磨蹭一会都没机会,她拿着包慢吞吞地往门口走,晏澹跟在她的身后,他的脚步很轻。
推门时,赵无絮转身面向晏澹,视线瞟向他漆黑如墨的眼睛,一鼓作气道:“晏澹哥,我还能来找你吗?”
晏澹看着她莫名涨红的双颊,淡笑,“下周末,一起去申城塔看看?”
赵无絮圆润的眼眸霎时变得亮晶晶,她声线平稳,尽量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好。”
-
从周一到周五,赵无絮每天都过得满怀期待。
周五下课后,她和柳湾湾去了趟市图书馆,买好书后她们在街上简单搓了顿麻辣烫就分头行动。她要去兼职的家教家里,这个家教家离她的租房很近,家教对象是位上初三的女生,只需要上周五晚上的课。
而柳湾湾要去和她任男友吃饭,至于柳湾湾为什么要先吃了饭再去,她说自己看见帅哥难免会食欲大增,为了不把男友吓跑,所以她只得先填填肚子。
天色接近昏暗前,赵无絮来到了片比较老式的居民楼,这里每栋单元楼最高只有六层,每家每户的阳台上都安装着时间久远掉了漆的防盗网,窗台上摆满了一盆盆的鲜花绿植,有些还种着瓜果蔬菜。
她按着家长过来的位置走去,走到楼下时有四五个围坐在一起下象棋的阿伯同时瞥了她一眼,她以为是自己的脚步声打扰到他们了,便微微欠了声才上楼。
开门的是位身形清瘦的妇人,她饱含风霜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疲倦,背也微微弓着,看见赵无絮时嘴角勉强扯出个笑,“你是来给思筝上法语课的赵小姐吧。”
赵无絮点头,微微笑道:“你好。”
妇人招呼着她进去后,便转身去房间叫人。
赵无絮抱着书站在客厅,这个家的家居陈设如单元楼外观一样比较简陋,但干净整洁,空气中还飘着一丝清香宜人的茉莉花味。
此时的她被电视机后的那一面泛黄的白墙给吸引,墙上贴满了各类大小的奖状,大致扫了眼,名字全是这次上课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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