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把伞来。大些!”
很快,他在头顶撑起一把大伞,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恨不能将苏霓儿活捉了来,把她按在这张木板床上,让暴雨淋她、让冷风吹她,让她也感受他今日的憋闷!
他愤恨地捏紧五指,听得门外的侍卫焦急的声音。
——“少爷,探子来信,夫人病重,请您立即回去!”
*
丰县,苏霓儿出府给殷娘买完补气血的老参,提着吊花篮走在回家的路上。
盛夏天热、酷暑难当,苏霓儿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帷帽。
周有宽檐,撩起的白纱下,黑色皂纱徐徐,恰好将她的整个面部完完全全地遮起来。
大京民风算不得开化,但女子行在街上也无需遮面。
苏霓儿戴着帷帽,一来是怕晒、为了挡太阳,二来是这几日哭多了,眼睛红肿得厉害,委实见不得人。
她自顾自地走着,脚下的青石板蜿蜒。
也不知筠儿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她问过何妈妈了,殷娘病重的第二日,车夫便差人送过信了。
丰县距离上京并不远,出了上京的城门往北再行一日的马车便到了。这一来一去的,算上路上休息的功夫,至多三日。
掐掐日子,天黑前筠儿哥哥就该到了。
事实上,为了确保筠儿哥哥一定会回来,她私下给筠儿哥哥写了一封信。信中详尽阐述了她的爱慕之情,言语诚恳、句句肺腑。。。。。。
她知道筠儿哥哥对她无意,也晓得这般不合礼数,可殷娘要的是两人喜结连理,光她一个人同意也没用。
她只好厚着脸皮主动了。
仲夏太阳大,集市上的小贩们收摊收得早,未到晌午,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的,拢共没几个。
陡然,一辆拖着零碎布匹的板车横穿街市,那两个圆圆的车轮子摇摇晃晃的,顺着青石板一路飞驰,后头跟着的摊主拉都拉不住。
板车径直朝着苏霓儿撞过来。
苏霓儿忙将手中的吊花篮护在身后,往后连退数步,慌慌张张躲到旁侧。
侥幸躲过一劫。
尚未来得及缓口气,一匹枣红色马儿已奔至苏霓儿眼前,似被之前的板车吓到了,扬起黑色的前蹄,扑腾着朝苏霓儿袭来。
——“啊!”
苏霓儿惊恐尖叫,侧过头,双臂本能地挡在头顶,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千钧一之际,马背上身形高大的俊美男子勒住缰绳,同时单手将苏霓儿拦腰抱起。
“姑娘,小心!”
这声音异常熟悉,熟悉到早已刻在骨子里,让苏霓儿瞬间想起记忆深处的某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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