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傅筠,我可以喝药控制我的情?绪。”
裴昱迫不及待要把自己的变化悉数告知她。
他完全可以变成她喜欢的裴循清。
虽然对她的不告而别很恼怒,但一切都可以抹除,只要她回来,回到他身边。
他甘愿放低身段,倾听她的话音。
裴昱也深知这副样子与他素来的自傲相悖,但朝思?暮念的人就在眼前,一不留神就可能再度消失,他只得如此。
“裴公子说?够了?”傅筠挪开视线,强作镇定:“请您把手从我身上挪开,您碍着我回家了。”
“家,哪里是你?的家你?不知道吗?”裴昱被这态度弄得有一瞬懵。
缓了两息后按住她双肩质问,一字一句都近乎咬牙切齿:“是你?说?爱我,是你?说?离了我无?处可去?,是你?说?有我在的地方就是家,傅筠,这些话都不作数了吗?”
“你?说?话就说?话,少动手动脚!”奚衙内伸手格开,却现这人看着清瘦,手臂竟跟泥浇铁铸似的,轻易撼动不得。
奚衙内哪里知道裴昱陷入了偏执,心里翻腾起?惊天巨浪,强推着他,把他心中的敏感猜疑、病态嫉妒以及固执己见统统放大到了极致。
“裴昱,你?当真有脸问我?”
傅筠忍无?可忍,圆睁的乌眸里烧起?怒火,为她自己,为爹爹,为很多?很多?。
她清楚地认识到,他们两人如今的处境明显生了倒置。
裴昱有太?多?次假模假样低头道歉,实则不动声色地控制,让她在潜移默化中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现在则不然,傅筠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他的顾虑,他的隐忧,他的如履薄冰。
但这就是可笑之处。
到底裴昱还是看人下菜碟。
懵懵懂懂全身心依恋他的靳晓在他眼中就是可以轻易拿捏的角色,谎话一个接一个,眼睛都不带眨的,而从爱恋中清醒过来要挣脱牢笼的傅筠就是他审时度势,觉得不好?糊弄,需要费点?心思?低头示好?的对象。
“够了,”傅筠阖了阖眼帘,着急去?看爹爹,不想跟他多?废话,“你?藏在暗格里的那张破婚书,我不管你?怎么?伪造得来,反正是无?效的,也就是说?,傅筠和?裴昱这两人之间毫无?关系,别再缠着我了!”
“……你?说?什?么??”
裴昱直直盯着她,疯狂之色逸散,心底有什?么?在激烈叫嚣。
他气息沉,面色阴郁至极,“我不允许,我们还有另一张婚书,那是在扬州衙门?签过章的,傅筠,只要我不同意和?离,你?就永远是我的妻!”
等回过神,傅筠已经被他大力抵在墙上动弹不得,衣袖滑落,皓腕上一道醒目刺红,为他又添一罪证。
裴昱心念微动,松了桎梏。
陡然转暗的天光在他眼下投落更?为黯然的阴影,将那朵进士簪花衬得分外疏落。
裴昱颓然垂,呢喃着:“我现在说?爱你?,还来得及吗?”
这副落寞又可怜的模样傅筠曾见过,也曾心疼过。
现在想来一腔真情?都喂了狗。
“你?让我怎么?放下成见,去?相信一个满口谎言的人?”
傅筠从自己间取下簪子,尖锐的簪尾抵着裴昱心口。
虽然他惯以为常的那股作为捕食者的从容不迫她很看不上,但现在拿来反击他再合适不过,傅筠唇角勾起?熟悉的弧度。
“除非,你?剖心给我看。”
第34章
“不肯剖么?”傅筠面无表情,唯有风拂过丁香色裙摆。
簪尾一下又一下点着他心口?,像是滴漏在计时,“看来你口中的爱也没有多了不起。”
裴昱目光垂下去对上她的,手缓缓上移,覆在她手背,叫停了那恼人的滴漏,沉声:“没必要拿话激我。”
傅筠闻言很诧异,“激你?我说的每句话都自内心,不?掺假。跟你一刀两断是真,不?再愿意信你也是真,要你剖心更是真,我想看看你心里装着些什么样的肮脏东西。”
说到这里,傅筠眼中闪过一抹狐疑晦色,正欲开口?,听眼前这人硬邦邦说:“我说过了,只要我不?同意和离,我们就仍是夫妻。”
尔后顿了顿,手掌抚上她小腹。
傅筠身姿纤袅,削肩细腰,唯有此处微微隆起,承载着他们血脉的延续。裴昱的心忽然被什么接住了,像是有巢可归的鸟雀,不?惧风雨来临,他语气轻了些:“它还在。”
“娘子,你告诉我,若铁了心跟我一刀两断,还留着它做什么?”
傅筠觉得可笑。
他营造出的虚假好丈夫模样?她确实爱过,但现在当街掰扯只会?让她牙酸,让她觉得自己正在面?对一只讨人厌的无头苍蝇,随便抓到点什么就开始臆想她余情未了,她的孩子她自己决定去留,在他眼里,莫非成了欲擒故纵的把戏?
但面?对裴昱的挽留和纠缠,傅筠也可以理解,毕竟同床共枕了那么多时日,重逢时他若不?闻不?问?,她会?更加觉得可怕。
思及此,傅筠问?出了方才被他打断的问?题:“我被卖到倚红楼,和你有关吗?”
这话?就连奚衙内听了都唬了一大跳,连忙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而裴昱脸色陡然变了,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兽,满载的情绪让他握紧拳头,额角青筋也因此鼓起,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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