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是严路的试卷,6厌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一笑,池野也跟着笑了起来,说:“我以为你们没看过。”
池州延敛笑沉默。
他对不起的何止于烟,就连池野他也从未尽到责任。
在于烟病了后,池州延也越觉得池野来得不是时候。
他憎恨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同时也无法去爱这个孩子。
于烟一看到池野就犯病,也加重了他对池野的厌恶。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池野在被极尽忽视的环境下长大,难得没有长歪。
每每听着生意场上的朋友们抱怨自家儿子如何如何不争气,池州延就会想到池野,欣慰之余更多的是愧疚。
池野又有什么错呢?他那时已经对不起妻子了,为什么不能再去好好爱儿子呢?
但他知道晚了,他错过的那些时间,都是无法补偿的,就像他无法弥补于烟一样。
当他得知池野喜欢的是男人的时候,心里居然释然了不少。
他觉得池野就像“报复”了回来,断了池家最在意的香火延续。
所以他没有阻拦,也没资格阻拦。
毁了于烟的人生,难道还要再去毁了池野的吗?
池州延甚至在前不久给父亲上坟时带去了这个消息,他近乎残忍道:“您看,报应来了。”
凌晨钟声敲响,新的一年到来。
池州延对池野道:“很晚了,送小6和你母亲回去吧。”
“嗯。”
池野
带着6厌先出门,于烟落后了两步。
在即将关门的时候,池州延喊了一声:“烟烟。”
于烟回头看他。
这让池州延想到了他娶于烟那天。
女人头顶白纱,在三楼阳台俯身看他。
眼里带着光。
但不知何时开始,她的眼里只剩死寂。
他曾承诺,要把她宠成公主,给她修城堡。
没想到城堡成了囚笼。
“对不起。”
于烟没说没关系,轻轻合上了门。
无名指上的戒指,她已经取下来了,现在只剩苍白的戒痕。
在收到池州延画的时候,她看到了曾经自信、充满希望的自己。
那幅画还有一个名字,叫:逐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