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齐珩听到钦天监的这番说辞之后神色暗沉,黑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最后还是没有作,大挥衣袖,让人退下了。
整个皇宫都是齐珩的眼线,他能不知道钦天监在见自己之前都接见过什么人吗?
兰溪竹倒是看得起自己,还怕他把人强掳进宫中封为皇后。
“那朕就只好照钦天监所说,三月之内不立后了。事关国祚,不得不谨慎。”
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兰溪竹呼吸一滞,怕他反悔似的直接伏了下去,大喊道:“陛下英明。”
其余一众大臣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跪拜喊道:“陛下英明”。
在他们眼里,这又是齐珩逃避群臣上奏立后的说辞罢了。
齐珩挥了挥手,站起身来。
“众爱卿不必多礼,各位请尽兴,朕下去更衣。”
更衣?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陛下今年这是要亲自参加围猎?
江德清在一旁看得干着急,心想陛下也太过冲动了。
围猎场上枪箭无眼,陛下龙体,怎能冒这个风险?
他冲着后面的侍卫喊道:“随侍禁军何在,通知禁军领,确保陛下圣体安康。”
兰溪竹在齐珩走后就几乎摊在了地上。
他撑着身子起身,目光对上一个身形健硕的男人,看似是个武臣。
“兰将军。”
他微微抱拳,语气和眼神都对兰溪竹充满敬佩。
英雄相惜就是这个道理,兰溪竹在战场上赫赫有名,从前北狄人听到他的名号都要退军十里。
可这个声音很熟悉,在那一瞬,兰溪竹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两世都忘不了这个声音。
前世临死前说要送他上路的那个男人——秦阳将军。
兰溪竹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秦阳却不甚在意,他本就没有见过兰溪竹。
这个时候的秦阳还没有开始联合希兰国叛变。
兰溪竹稳了稳身子,深吸一口气,问道:“秦阳将军可有要事?”
这下轮到秦阳怔住了。
没有想到面前这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皇帝跟前的大红人竟然也认识他这样一个没有兵权的挂名将军。
“将军……叫我秦阳便好了。”他苦涩地摇了摇头,“衡都没有几个人叫我将军。”
客气一点的会叫他驸马爷,不客气的便是什么都有了。
别人认为他是靠女人升官的,这一点倒是没有冤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