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秋中,齐珩的寝宫却十分暖和,地龙烧得旺盛,叫人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兰溪竹只觉得浑身快要散架了似的,他的呼吸声很轻,眼神涣散。
齐珩这次的力道比往日温柔了些许,却还是十分霸道。
他望着浑身赤条的兰溪竹,眼底闪过晦暗,往床边扯了件外衫来,罩在他的身上。
又轻轻把人抱了起来,带着兰溪竹去沐浴。
齐珩乃九五之尊,当朝天子,自从继位后就没有干过这样伺候人的事了。浴房内烟雾缭绕,蒸得人面色泛红。
他望着兰溪竹身上的红痕,再想到方才他抑制不住的情动和眼尾的泪水,只觉得下腹一阵燥热。
兰溪竹前胸后背上都布满了疤痕,那是他征战沙场留下来的痕迹,是他一辈子的荣耀。
此时齐珩却把这些伤痕当作某种味一般,反复滑过,揉搓。
指尖碰到了怀中人左肩上的一处凸起,齐珩神色一顿,眼里闪过一抹阴戾。
他迟早要收了北狄人。
兰溪竹的双腿微微打着颤,抖着声音说:“陛下尊贵,怎能为微臣做这样的事情。”
齐珩没有理会,继续在他身上缓缓地浇水,语气和动作都温柔了不少。
“朕乐意。”
他的语气有些任性,兰溪竹闻言一怔,不再说话了。
浴房内只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和轻微的呼吸声,两个人相处的时光难得那么平静。
大约洗了半个时辰,齐珩才把兰溪竹才水里抱了出来,细心地给他身上擦干,然后抱回了榻上。
“兰家……朕不打算追究,不过白都统最近确实有些放肆了。”
齐珩的声音有着淡淡倦意,他的怒火已经平息了下来。
他想要起身离开,但是被兰溪竹轻轻拉住了衣角。
“陛下……”
他的眼神中全是乞求。
“朕已经放过兰家了,你还要做什么?”齐珩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
兰溪竹垂眸,因刚行完房事,声音显得有些嘶哑:“白都统……”
齐珩危险地眯了眯眸子。
“兰溪竹,不要不识好歹。”甩开了他的手,齐珩鼻腔里出了一声冷气,“你再歇会儿,朕差人将膳食送到房里,朕还有折子要看。”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兰溪竹不安地盯着齐珩的背影,直到那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