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嬷嬷摇着昭昭的摇篮,跟主子说着体己话。
乌拉那拉氏此刻松了髻,正在让吟婉按摩帮着收腹,生完孩子,肚皮难免就松了,需要独特的手法搭配精油收紧,只是这法子让人并不好受,才这么一会儿,她就大汗淋漓了。
“我瞧着倒不像是作假,她们两个本就安分,所以之前我也乐意在王爷跟前抬举弘历跟弘昼两个孩子。”
“年氏那边可是有不妥?”
今日王爷一天都没有出现,他昨日走之前才说过要来看昭昭,言而无信,并非他的行事风格。
蕙嬷嬷嘴角上扬。
“她肚子里那个怕是保不住了,年纪小心思多,大夫说见红了。”
乌拉那拉氏蹙眉。
“好端端的怎么就见红了?王爷可去请宫里的太医为她诊治?”
“奴婢也不知道,扶风院近身伺候的人嘴都严得很。”
等按摩结束,穿戴整齐的乌拉那拉氏掀开了床帏,语气淡定。
“她身边的人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用起来自然更顺心些,罢了,既然王爷不想大肆张扬,我们就全当做不知道。”
“是。”
昭昭整日就这么吃吃喝喝睡睡,玩一玩收到的漂亮礼物,逗一逗额娘开心,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乌拉那拉氏终于出月子了,畅快地沐浴之后,整个人都觉着舒坦松快了。
昭昭也被从头到脚洗刷了一遍,不过他不仅不怕水,还尤其喜欢在水里扑腾。
“昭昭这是做什么呢?阿玛在院子门口就听见你的笑声了。”
乌拉那拉氏坐在窗前,婢女正为她打理头。
“小家伙在洗澡呢,他喜欢玩水,每次给他洗澡总是格外高兴。”
“小阿哥,咱们不玩了好不好?下回再!”里头的婢女在哄着。
“咯咯~”昭昭的笑声又传出来了。
雍亲王担心自己进里头去,会带了寒气,冻着昭昭,于是就走到了福晋的旁边落座。
“你的头养的好,乌黑浓密。”
乌拉那拉氏笑了笑,“妾身如今都快四十了,不过这头倒还如年少时一般,如今回想起来,当真是岁月匆匆。”
妻确实不算年轻了,她与自己夫妻二十余年,一路走来,相知相伴,互相扶持,雍亲王心里是爱重她的,所以尽管自弘晖走后,福晋一直未有孕,乌拉那拉氏家族也逐渐没落,但她正室的地位,无人能动摇。
即便是自己最宠爱的年氏也不例外。
“是了,本王还记得大婚那日,为你取下凤冠时,你的头十分柔顺,令本王爱不释手。”
彼时年少的他甚至还为妻子挽过,只是手艺拙劣,无法示人。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谁没有青葱的往事呢。
“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