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贺闯叫停:“何总监,我们准备了一些下午茶,大家边吃边聊吧。”
何晋深抬手看表,点了点头。
趁没人注意,江穗月出了会议室。
茶水间里,两颗药卷在舌尖,被她一口温水送入肚中,她很少吃药,除了必要时刻。
心理医生不满她这种行为,每次耳提面命,江穗月不为所动。
抗抑郁药带来的副作用太大了,每次吃完她都感到困倦心慌。
她盯着窗外微微出神,方才的会议有太多地方需要消化。
“没想到这么巧。”突然,熟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她吓了一跳,手一松,瓷杯忽地落地,“啪”一声,碎成片。
何晋深盯着一地的残片:“见到我,这么惊讶?”
江穗月手握成拳,深呼吸过后才转过身看他。
他很高,记忆中他有19o,即使穿了高跟鞋,江穗月在他面前还是矮一头。
她没说话,蹲下身子捡瓷杯碎片。
“我以为你这些年混得有多好……”他语气倨傲,带着讽刺意味。
江穗月将残片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药的副作用来得比以往更快,她一个踉跄,强忍着不适,勉强站稳。
“何总监,我们好歹也是老同学,虽然我现在混得不如您……之后不还得在您手下讨口饭吃嘛。”她笑笑,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
她虽在笑,何晋深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满满的恶意。
“这么多年,你倒是有一点没变。”他走近她,轻声道:“能屈能伸。”
他退后一步,看着她:“你怎么不去当演员呢?这么好的演技,浪费了。”
这大概是迟到8年的泄,江穗月想,这些话他是不是打了无数次腹稿,就等着某天重逢,全部说给她听。
“我爱演,也得有观众买单不是?”她唇角扬起,盯着他的眼睛。
就这么平平无奇的一句话,直接戳中他的痛处。
见他脸色一沉,她笑笑,心满意足地离开。
接下来的会议,江穗月就不太好过了。
何晋深每个问题都冲着她来,而她准备并不充分,出了不少丑。
“贺总,这就是荣达的态度?找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糊弄?”何晋深手指敲着桌子,说得不紧不慢,却威严十足。
江穗月知道他是故意冲着自己来,而贺闯不知,他也觉得今天的江穗月十分反常,不仅专业度不够,还消极得很。
第一次会议,就在江穗月跟何晋深的黑脸中结束。
“你怎么回事?”办公室内,贺闯问她。
“你找别人吧,这事我干不来。”江穗月道。
贺闯沉默了一会:“你跟何晋深,之前认识?”
江穗月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曾经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