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自然不会回答,其上流淌的光映在楼折翡眼底,像是一簇燃起的火。
“若是气,会气我多久呢?”
“一个时辰?一天?还是十天半个月?”
“亦或者不原谅我,狠狠折磨我,以出恶气?”
他将羽毛扔在床上,笑够了才笃定地下了结论:“定然不会不理我的,他舍不得。”
最后一句尾声上扬,透着掩饰不住的骄矜意味。
楼折翡越想越得意,埋在枕头上蹭了蹭,突然感觉到一阵烧灼感,他抬眼一瞧,登时脸色大变。
床上起了火,被褥都着了,金红色的漂亮羽毛静静地躺在火焰中间,其上的光晕愈耀眼。
“……”
楼折翡迅爬起来,将枕头和被褥扔到地上,再继续烧下去,能把床给点了。
烧都烧了了,扑灭也没办法用了,楼折翡坐在光秃秃的床上,头疼地看着逐渐烧成灰的被褥枕头。
这他娘的怎么和姜白交代?
羽毛上金红的光更盛,耀武扬威一般,活像个做了错事还沾沾自喜的熊孩子。
楼折翡越想越气不过,忍不住在上面踩了两脚:“逮啥烧啥,败家玩意儿!”
光“叭”地一下灭了。
楼折翡:“……”
你他娘的还有脾气了!
楼折翡捡起灰扑扑的羽毛,随便用茶水冲了一下,就塞进芥子空间了。
若说之前还是将信将疑,现在他已经差不多确定了,可没听过什么鸟的毛能点火,这败家鸟毛八成真是凤凰身上拔下来的。
怎么毛不随鸟呢?
姜白小气得连送出去的聘礼都能收回去,这玩意儿一烧就把床上的东西烧没了,该不会不是亲生毛吧?
楼折翡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姜白傻得要命,提起拔毛时的反应,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睡也没法睡了,楼折翡简单收拾了下屋子,将被褥残骸毁尸灭迹,然后就去了书房。
书房离梧桐苑不远,姜白离开前特地指过方向。
去的路上,楼折翡随手薅了把除忧花,在掌心中搓了搓。
书房里点着灯,门没有关,开着一条缝,姜白的身影投在窗纸上,楼折翡瞧了两眼,脑海中冒出一个词:长身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