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做的简单，熬了稀粥，做了几个馒头，还有两盘清单小菜。
饭在厨房吃的，矮矮的小方桌坐了三个人。
至于高芷英的饭，秋姑特意送去西跨院，然后才回到厨房陪他们吃饭。
秋姑不来，秦瑞芝不敢动筷子，等到秋姑来了，才开始吃饭。
而秦清越却迟迟未动，看着眼前清淡，甚至有些惨淡的早餐直摇头，“姑姑，你们在蒲州过的这么惨吗？我们家下人吃的都比这些钱，好歹我也是少爷，十多年没来一次，怎么说也是贵客，你们不能就拿这些招待我吧？”
听到这些话，秦瑞芝嘴里咬的半块馒头都要掉了，说话很不客气，“你一个欠债外逃的赌鬼，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要是不想吃，就赶紧滚吧。”
秦清越很不乐意，突然站起来，掀翻了小凳子，“哎，你这妹妹，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长兄如父懂不懂？”
“长兄如父？”秦瑞芝冷瞥了一眼，“你那位父亲可从来没养过我，你又充哪门子父。”
“那……”秦清越自知理亏，一时语塞，“算你牙尖嘴利，我不吃总行了吧。”
说完就踢翻凳子，扬长而去。
秋姑还想去追，秦瑞芝却不理睬，自顾自吃自己的早餐。
吃完了早餐，她还要处理小年的事情。
小年的尸体还冷冰冰躺在她的床上，原本该欢欢喜喜嫁人的姑娘，如今却香消玉殒，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该小年的父母交代。
秦清越出了高府，又佯装走了许久，确定无人跟来，才晃晃悠悠去了早餐铺子，要了一碗牛肉混沌，加两个鲜肉包子，还配了碗甜汤。
刚坐下，没吃两口，他后面的座又来了一人，高喊着掌柜给她做一碗青菜面。
听声音，便知道是初燕宁。
秦清越身体向后靠了靠，手里拿着一只包子在嚼，趁着无人，看似无意的说道：“郑频没死，但却伤的很重，还昏迷不醒。那份事关通利庭的口供，就藏在他伪装的驼背里，现在还在高家的院子里。”
初燕宁一喜，声音也因高兴变了形，“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把口供取出来，直接毁了？”
“那是高家的院子，东西在高家没了，你觉得高家能托得了干系？兹事体大，牵扯越少人越少，若是再把高家扯进来，你觉得我们还能全身而退。”秦清越声音说的很轻，保证对方能够听到，“包裹不能动，郑频也不能动，至少在高家不能动。郑频现在伤重……”
说道这里，掌柜端着一碗青菜面走到初燕宁面前，秦清越也适时的闭了嘴，大口大口咬着肉包子，还不忘夸摊牌老板一句：“老板，你这包子做的可以啊，好吃，再给我拿五个，我带回去吃。”
“哎……”掌柜笑的合不拢嘴，忙应了声，就回到摊子那里包包子。
而秦清越就有了说话的机会：“郑频现在伤重，等身体恢复，迟早要回京都，想办法在路上动手。”
初燕宁问：“具体什么时候，我们在蒲州耽搁太久了。”
“目前郑频伤势不明，得看他什么时候醒过来。等他一醒过来，我就会劝他尽快动身。”
秦清越说完，就吃下最后一口包子，然后埋头吃混沌。
很快混沌吃完，后要的那五个包子也被包好递到秦清越眼前，秦清越付了钱，就提着包子回高府。
高府门前，吵吵嚷嚷挤了很多人，甚至还打了白幡，又有人在哭，断断续续。
秦清越挤进去，听着真切了些。
“我好苦命的女儿啊，好端端在这家做事，怎么就被主家给谋害了呢？还有没有公道可讲啊？青天大老爷啊，能不能给我女儿讨个公道。小年，你死的好惨啊。”
秦清越听明白了，在高府门口哭叫的是昨晚那个死去的婢女小年的父母。
女儿死了，哭几声，喊几句啊冤也无可厚非。
只是，高家昨晚生的事情不宜声张，小年父母再这么闹下去，只怕会遭来围观的百姓，到时闹到州府衙门，郑频的事情就盖不住了。
必须，尽快，在事情闹大之前解决掉。
秦清越挤进人群里，蹲在夫妻哭诉的父亲俩面前，“我是这家的少爷，有什么冤屈跟我说，我一定帮你们讨公道。”
那夫妻两看着秦清越脸生，也从来没听小年提过，高家还有位少爷，“你是哪个，我从来没听过高家还有个少爷。”
“笑话，你没听过就代表高家没有少爷了吗？高家少爷多了去了，只是都在京都，鲜少来蒲州罢了。你们把这些东西都收了，跟我进来，有天大的事情我给你们做主。”
秦清越一抬脚就提到了白幡，然后提起夫妻两，连推带攘把他们推进了府里，临关门前，不忘提醒门外的那些人，“我警告你们，别在高府门口瞎闹，不然我通通把你抓去坐大牢。”
许是，秦清越的警告起了效果，那些人也不再闹，只是静静等着消息。
进了高府，秦清越便领着夫妻俩去见了秦瑞芝，刚一见到秦瑞芝，夫妻两就扑打过去，还没靠近秦瑞芝，就被秦清越揪住后领衣服，给扔开了。
“有话好好说，高家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秦清越提了个凳子，在夫妻俩对面坐下，“实话实说，小年的事情，我们也很抱歉，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还希望二老节哀。不过，人毕竟是在高府出的事，高府愿意赔偿五百两银子，你们拿了银子，就把小年带回去好好安葬吧。”
“……”夫妻俩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秦清越又道：“五百两已经是高家最大的诚意，如果你们还不满意，那就只能报州府衙门，让他们来定夺。正好，我本来也是准备要报州府衙门。昨夜高府遇到劫匪打劫，我妹妹也受了重伤，小年也是因此丧命。到时，就没有五百两银子的赔偿，我高家最多只愿意出十两银子，权当是给小年出的丧葬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