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有底气的,可是过了前天晚上,睁开眼睛身边是裴斯承的那个晚上,现在还能有底气的起来么?
叶泽南冷笑着:“没有话说了,是不是?”
宋予乔别开脸继续往前走,“我自己心里清楚,你心里也清楚。”
“你没觉得你自己手上少了什么东西么?”叶泽南跟在后面,用一种阴森的口吻说。
宋予乔反问:“结婚戒指么?我都忘了,你还送过我结婚戒指。”
结婚戒指……
叶泽南根本就没有送过宋予乔结婚戒指。
唯有的一次,是在高三那一年,叶泽南的父亲空难,他们母女两人被赶出叶家,在地下室租房子住的时候。
那时候,叶泽南没有钱,失势陷落,一穷二白,经常受人白眼,落井下石。
一次,在攒够了钱的时候,拉着宋予乔去饰店里去看戒指,没有钱买太贵重的,只是一双稍微好一点的尾戒,就要上千块。
叶泽南狠了狠心,就拉着宋予乔的手,对店员说:“我要了!”
但是,宋予乔却没等叶泽南拿出钱包,就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拽了出去:“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要戒指了!好不容易有了钱,给你妈妈买点好吃的!”
这也是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裴玉玲认定了宋予乔是她的儿媳妇儿的原因。
因为将心比心,宋予乔对她这个婆婆,真的是在最落魄的时候,做到的不离不弃。
当天晚上,宋予乔拉着叶泽南去市,买了鱼,买了肉,回去陪着裴玉玲做了一大桌子菜,是那半年以来,吃的最丰盛的一次,有鱼有肉,还有鲜榨的果汁。
饭桌上,开了灌装的啤酒,宋予乔将啤酒的拉环取下来,偷偷的藏了起来,等到晚上,叶泽南送宋予乔回学校的时候,她献宝似的将事先藏好的拉环拿了出来,眉眼笑的眯起来,一个给叶泽南套在手指上,一个给自己套在手指上。
叶泽南问:“这是什么?”
宋予乔笑:“戒指啊,这样我们就有了一对戒指,你跑不掉,我也跑不掉啦。”
那个时候的宋予乔,真的是天真活泼,又怎么会成了现在这样沉静的性格呢。
叶泽南回过神来,宋予乔已经走远了。
他握紧了自己手心里的转运珠,他真的想要上去紧紧攥住宋予乔,质问她一句,前天晚上,到底是在哪里?这转运珠的手链,为什么会断在酒店里!
可是,到底,他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冲动。
这是他三年以来,第一次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
宋予乔回到宋老太太的院子里,见老太太还没有睡,在看电视。
“诶,泽南不是去接你了?没见着人吗?”
“我刚……”
身后一个声音传进来:“奶奶,我在外面抽了支烟,就让予乔先进来了。”
“你们回来了也就好了,我这老太婆也就去睡觉了,”宋老太太站起身来,叫王阿姨过来,“房间收拾好了吧?”
王阿姨说:“收拾好了。”
既然现在还是夫妻,那么就必定要在同一个屋子里,同一个屋檐下,甚至于同一个床上。
宋予乔看着房间里一张双人床,直接进了浴室。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叶泽南已经换好了睡衣了。
宋予乔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径直走到柜子里旁边拿出来一床被子,在电视前面靠墙的沙上躺下。
叶泽南坐在床边,冷笑:“到现在都不愿意跟我躺在一个床上了么?”
宋予乔闭上眼睛:“我不想恶心你了。”
叶泽南将手里的烟灰缸狠狠地摔了,直接就扑过来,扳正宋予乔的肩膀:“是我恶心你还是你恶心了我了?我问你,你前天晚上是跟谁去的酒店?!啊?”
宋予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叶泽南看在眼里,冷笑:“你在想怎么跟我敷衍过去,是么?那我问你,你手腕上的手链呢?你那个本命年买的转运珠呢?”
宋予乔一愣,方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一直不曾解下来的手链,不见了。
这个手链是她在一个寺庙前买的,买了之后还特意去山上的庙里,让庙里的主持给开了光,说是可以在本命年这一年里逢凶化吉,是她所珍视的。
可是,竟然两天过去了,她都没有现?!
这两天心里满满的都是裴斯承,眼前也总是晃悠着裴斯承,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身上,完全无法分辨其他。
叶泽南看宋予乔陷入了沉思,以为她又是在想着该如何敷衍他,也急了,一下子压下来,逼近:“这次你要对我说什么?在外面还说没有男人吗?”
宋予乔猛然回神,双臂推开叶泽南,冷声说:“是,我跟别的男人生了关系,那又怎么样?你呢?你睡过多少女人?你不嫌我脏,我都嫌你脏!”
叶泽南额上迸着青筋,能够看得出来是真的怒了,攥着宋予乔的手腕不断用力,似乎是想要将她的手腕扭断。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王阿姨敲了敲门。
“没事儿吧?刚刚老太太听见什么声音,让我来问问。”
叶泽南攥着宋予乔的手腕逐渐一点点放松力气,宋予乔也是死死地瞪着叶泽南,喘了一会儿气,等到门外王阿姨又叫了一声:“小姐?”叶泽南才从宋予乔的身上下来,进了浴室。
宋予乔揉了揉被攥的生疼的手腕,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