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地方他已经擦了五次了……他每次都是这样,一不开心就会不停地做家务。这次又是谁惹到他了?是那个灌他酒的死肥猪吗?早晚我要把他杀了!”
“看到他眉头紧锁,我真想冲到他面前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我的宝贝,为什么总是不开心?明明不开心的是我啊……为什么要接这部戏?为什么要让这么多人看到你?我珍藏许久的珍宝,就这样被人发现了。那么多人都想跟我抢你,你还能看得到我吗?我不开心,每天都想把你锁起来,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吗?”
宋知眉头紧锁。
这些内容看起来实在诡异,明明是顾琰清自己在家里做的事,原身却好像看得一清二楚。
就好像是在他家里安装了监控一样。
——‘站在窗边看着灯光熄灭’?
难道说在他自己家,能看得到顾琰清的家。
宋知瞳孔一震,被这个荒唐的猜想给吓到了。
脚步不受控制地走到卧室的窗边,向外张望,这个方向正对着顾琰清所在小区,统一的灰白色高楼,隔着一段长长的距离,与宋知所在的小区遥遥相望。
宋知看了一会儿,从窗边走开。
没过多久,又出现在同样的位置,手里拿着原身的“大炮”。
一只手拿着有些辛苦,宋知费力地抬起左手。
他的手并没有骨折,只是有些软组织挫伤,为了让他不乱动医生才将他的手固定。
此刻宋知也只能忍着疼,用左手费力地调焦。
通过不断的调焦,对面建筑的距离在不断地拉近、拉近……直到某一刻,原本只能大致看见轮廓的建筑,在镜头前放大得能看清对面阳台上摆放的绿植和窗帘的花纹,近得就像就在眼前一样。
宋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镜头里将目光探了进去。
帘后一闪而过的清瘦身影,惊得宋知差点失手将相机摔下去。
宋知赶忙挪开眼不敢再看,呼吸全是干了坏事后的慌乱、急促,耳根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
原来、原来……顾琰清就住在他对面那栋楼的房子里,连楼层都一模一样。
宋知心跳急促,手心里都微微渗出了汗。
刚刚利用镜头偷窥顾琰清的行为,让他心里止不住地发虚。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搞这种小偷小摸的动作,哪怕对面人可能根本就发现不了,但宋知还是生出了一股强烈的羞耻感。
原身在跟踪顾琰清这件事上,真的是挖空了心思啊……难怪,难怪非要买下这里。
不难想象,他平时就是这样站在这里偷窥顾琰清的。
宋知咬着牙,心里十分的不齿。可一想到现在自己顶替了原身,并且为了保命,还要继续维持对方的变态跟踪狂人设,内心就非常的崩溃。
难道自己以后真的就要在这变态人设上一去不复返了吗?
宋知想到以后这样的事情可能会越来越多,瞬间就两眼一黑。
他不想的,他真的不想。
可是,可是……现实似乎容不得他拒绝。
宋知内心不断地天人交战。
然而左臂强烈的刺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要“遵从人设”。
宋知抿了抿唇,迫于生命的威胁,还是不得不举起了相机。
心神极度混乱的他,看到的画面都没有入脑。
只是眼前视线忽然被遮挡,宋知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对面拉上了帘子。
对此,宋知反倒是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只以为是巧合,却不知道的是,对面的人在拉上窗帘时,在窗帘闭合的最后一刻,视线似是不经意地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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