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望天直觉有哪里不对,可他以往从未正眼瞧见药宗堂的人,更未踏足过药宗堂的宗门,因此他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穿过漆黑幽深的甬道,骤然闯入眼帘的是一片色彩斑斓且浓艳的花海。
虽然外头大雪纷飞,但是药宗堂里面有结界护着,仿佛依然停留在春夏三分暖的季节。
灿黄柔和的阳光轻轻覆盖上眼皮子,把整片视线都笼上一层淡淡的暖色。
许是穿得太厚了,齐望天竟然有些热。
他下意识扯了扯衣领。
可心里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对。
这时,他听见前面那个人开口:“三、三位这边请。”
“对了。”他喊住那个人,“你叫什么名字?”
闻言,那个人的脚步一顿,身体也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
齐望天心生疑虑,眼光冷冷地紧盯着那个人的背影不放。
很快,他便现那个人在抖,好像听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话一般。
齐望天心头疑虑更甚,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的问题。
只是问了那个人的名字而已。
他的问题有那么可怕吗?居然把那个人吓成如此模样!
还是说那个人本就做贼心虚,才被他无意问出的话吓破胆子?
思及此,齐望天的脸色慢慢难看起来。
他早该想到明德义必定不安好心!
也许明德义连和他谈谈的想法都没有,早就设好圈套,就等着他为了自己傻乎乎地跳进来。
齐望天和两个下属相互看了看,眉头已然拧成一个结,就在他斟酌着是否继续往里走时,冷不丁听见那个人的回答。
“燕丰。”几乎用的气音,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回齐宗主,我叫燕丰。”
“燕丰?!”齐望天陡然拔高声量,下意识转头看向两个下属。
只见两个下属也是一脸惊讶。
他们之所以记得燕丰的名字,是因为当初他们和斛律偃家的人一同去醉城寻找斛律偃时,听说斛律偃被一个叫燕丰的人带走了。
燕丰家境贫困,父亲早亡,被母亲拉扯长大,他的母亲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妇,身无所长,仅仅靠着做针线活养家,可后来还是积劳成疾,缠绵病榻几年后,便撒手人寰。
燕丰和斛律偃从小相识,尽管他比斛律偃大了四五岁,却是斛律偃唯一的朋友,他带着斛律偃在醉城街头摸爬打滚,时常因缺钱而不得不小偷小摸。
直到斛律偃八岁那年,其特殊体质被人现,斛律偃的母亲才连夜将斛律偃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