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秋雨的声音有些着急,就怕昨晚上赢然一个人睡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要不然也不至于一大早就怕上来叫门。
“叫魂呐!我再睡会儿!”赢然伸手扑进刑无伤怀里蹭了蹭,这才扯着嗓子应声,还不忘给秋雨安排活计,“秋雨给临川赶条裤衩出来,让徐伯去镇上给临川买两套换洗的衣服。”
“……刑公子?刑公子来了吗?奴婢……这就去。”秋雨皱着眉头,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嘴里应承,人也匆匆往下头跑,一口气跑下来拽住徐伯就一边大喘气一边道,“徐伯,大小姐怕是有麻烦了。”
徐伯一惊,就在近处处理食材的曹案也是一愣,帮着搬东西的桃子也跟着围了过来。
“别急,你先说说怎么回事儿?怎么大小姐就不好了。”徐伯一把年纪心口砰砰直跳,但还是稳住了,曹案和桃子就没有那么镇定,脸色都紧张得白了。
“我刚上去喊大小姐起床。”秋雨猛然吸了一口气,才缓下来接着道,“然后大小姐就嫌我像叫魂,她说她还要睡会儿,然后又说让我给刑公子赶条裤衩出来,还让徐伯您去镇上给刑公子买两套换洗的衣服。”
“刑公子?刑公子怎么会在这儿?”徐伯皱眉问道,正月初三那日可是他和曹案父子俩亲自把人送走的,“这都隔了快两个月了,还是离靠山县这么远的葫芦村,怎么着也不能遇到啊!”
“那刑公子穿着非富即贵,怎么会到这犄角旮旯的地方来?”曹案也是不信的。
就桃子不知道刑公子是哪个,一脸的茫然。
“可不是,我越想越觉得不对。”秋雨猛点头赞同两人的说法,“我刚嘴里应承了,就跑下来报信了,你们说大小姐是不是被绑架了?是不是当时屋子里有歹人在?大小姐故意提起不可能出现的刑公子就是在提醒我们?”
“那赶裤衩就是让秋雨离开,嘱咐徐管家买衣服是不是让徐管家去镇上衙门报官啊?”曹案急的团团转,他们一家子好不容易投到这么好的主家手里,可不想这么早就没了依靠。
“说不定就真像曹大伯你说的那样,那我们怎么办?去衙门报案吗?”秋雨着急的看着徐伯。
虽然赢然的这一众下人中并没有明确说这家里谁是管家,但事实上家里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徐伯在对外交接,徐伯就是整个庄子上的实权管家,所以这会儿一旦有了事情,别说曹案了,就是秋雨这个贴身大丫鬟也都以徐伯马是瞻。
“慢着。”徐伯也是为难,“这万一要真是刑公子来了,我们冒冒失失去报了官,结果衙门来人一看……大小姐还要不要做人了?”
曹案和秋雨面面相觑:啊这……这若真是刑公子,这会儿怕是正被他们大小姐按在被窝里吧……
“那,那可如何是好?”秋雨眼睛都红了。
他们家大小姐虽然已经不考虑婚事了,自然也不用为了未来丈夫守着,男欢女爱只要不碍着别人,完全可以任着自己的性子。
只是这种行事毕竟不是主流也不符合当下的公序良俗,可以私下里来,却不摆到明面上来。
若是传扬出去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那他们这群下头的人就该以死谢罪了。
事情一下子变得两难起来。
“这样,我们先上去一趟再探一探,就……就说给大小姐送早食。”徐伯想了想立刻指派道,“曹老哥和桃子在前头,我和秋雨丫头紧跟在后头,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四人也没有更多的思考时间,当即同意。
曹案一只手里提着食盒悄悄把菜刀别在背后,桃子一手扁担一手柴刀紧跟其后,秋雨一只手剪刀一只手拿着给木屐打孔的铁凿子。
徐伯微微眯着眼睛跟在最后头,拇指和带着老茧的虎口不着痕迹地摸索着绑在左手手腕上的漆黑匕,二十年没有见再过血的老家伙,说不准今日就要重见天日了。
希望他们家大小姐一切平安,现在这种安稳闲适的太平日子,他和媳妇儿都还想继续过下去呢。
果园下头四人紧张得半死,上头被窝里的两个人正头挨头靠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
“你怎么回事儿?这都能砸我浴桶里?”赢然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人是从天而降的,也不知道之前有没有伤到哪里,“我太着急了,你没啥事儿吧?”
“出了一些事情,倒是然然怎么在这里?”刑无伤倒是算到了这帮子人疯起来肯定会不管不顾,买凶劫杀储君也确实是他们能干出来的,他也安排好了人手,可以说是来了一场漂亮的瓮中捉鳖。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回程的时候别人踩过去都没事,只有他一脚下去直接藤蔓断裂滚进了地洞,然后一路滑下来,到处都是湿滑的岩石,撞的浑身生疼,最后直接顺着水流从悬崖壁上抛了出去。
也是运气正好砸下来砸进了然然的大浴桶里,不然就算性命无忧怕是也要躺上十天半个月才能起身。
而这会儿他不但全身上下一点伤痕都没有了,就连前些日子受到的一些暗伤也消失无踪。
上次回去的时候他其实就隐隐有察觉,然然说他能帮助她修炼,但这样的修炼好处同样也反馈给了他,最明显的是,就是折腾他二十年的怨毒不见了。
第一次现怨毒减弱就是在和然然亲热以后,上次又是这样,他就算再傻也理清楚了其中因果,更何况他不傻。
Tips: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1t;)
&1t;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