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忠心,以后也是要多仰仗你们的,这府里从前老人现在都哪里当差,你给我说说。”林沁雪温声对两人言道。
这胡妈妈调整心情,仔细给林沁雪讲起来。
“这府里留下的除了我和赵婆子两个,内院还有两位妈妈看着,绣院里也还留着两位,厨下两位,再有杂役八个,洒扫八个。
采买如今我家那口子带着个小子先兼着。
再有门房车马四个,护院八个都是从前留在府里的。
还有账房四个,内院管事,外院管事周善家两口子,还有一些被派在庄子,铺子上打理产业的。
其他的旧人许多都放出府了,像原来夫人的奶嬷嬷年事大了,夫人之前就让她家去了。”
“伯府过来的那些人最近哪里做事,胡妈妈也说个我听听吧。”
林沁雪闻言又问起伯府最近派过来的人,因治丧期间是大伯母王氏总理林府事宜。
忌讳令出多门,自己姐妹过多干预反倒不美,又加上自己刚回府很多事有待观察,因而具体人事安排她也不十分清楚,正好此时一起问问。
“这个……”胡妈妈似有什么难言,因而话语一滞。
林沁雪心领神会,知道这是担心说多了会有人找她麻烦,又担心自己年小,不能掌事,便出言安抚。
“妈妈不用担心,你且说来,出你口入我耳,除了此地三人,不会有人知道你说了什么。”
闻言,赵妈妈拿手肘碰了碰胡妈妈,让她开口。
这胡妈妈恐是这段时间憋得狠了,便放胆子。
“这话本不该说,但小姐少爷们年少,府里老人又少,我怕主子们面嫩不敢管,又怕时日久了主子被蒙蔽受欺负,少不得要多嘴几句了。”
“前阵子府里治丧事多忙不过来,这有人帮忙本该高兴的。
可这伯府的人眼睛高,一来府中便要管事。
比如那厨下从前是柴大娘主事,可王夫人掌事时说柴大娘年高,行事缓慢,让伯府里来的人给替了。
替了也便罢了,可这采买倒比从前贵出好些,菜食却更差了,下人们暗里都有意见。
再有那每处看园子的,院里有好些果树结了果,还有池塘里有鱼有藕的,除了送亲友剩下的从前夫人只让我等收了卖了贴补家用。
现下我见过好几次伯府里来的人偷了去卖。我们上前理论,她们还说我们这些人自己偷卖就使得,她们也是府上的凭什么就卖不得!
那绣房里现在也是伯府里来的人在管,之前治丧府里需要的白麻,绢等,大库里原是有的。
听我家那口子说,伯府里来人说库里收着的不顶用,硬是从账房里支了银子买新的。
反正林林总总总有好些事呢,奴婢知道的大致也就这些,小姐们还是细查查吧,横竖要立些规矩,否则人心都散了。”
林沁雪闻言心里默默到:这倒是有意思,我们这将军府倒成了伯府来人掌事。
前些天大伯母交还管家对牌时说,这府里人少,诸事不便,这段时间过府的仆役依旧留在林府听用,帮着料理杂事。
自己还心存感激没有多想,想着这府里也确实缺人,与其现买不如已经调教好的。
在她看来这就好比于现代的熟练工,总比新工人好用,能工作就行。
打工人拿工资,待遇到位总会做好本职工作的,倒也不必太过拘泥是哪个府里的,现在看来是自己太经验主意了。
这毕竟不是曾经自己生活的时空,经验不能和实际结合就是空谈,自己之后要警醒一点。
这古代将军府的产业和既得利益可是不少,如今林家是朝廷用来安抚西北军的一面大旗。
这府里如今最大的只有十五,唯一男丁才八岁,能在这府里站稳脚跟,好处可不是手拿把攥吗。
这个时代的治家不同于管理企业,员工忠诚度是非常重要的保障,看来自己要有点雷霆手段了。
“好,胡妈妈,你说的我知道了,你去吧。这话你不必在与旁人说,我自会处理”。林沁雪心里已有计较,便让胡妈妈忙自己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