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琏心中腹诽,“终于来了,要不然他真的快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聚会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他要先听听年同庚的,顺便看看林立阳的反应。
年同庚没想那么多,叹口气,
“京里开销这么大,我一人在此都捉襟见肘,若是家人来此,实在难以负荷。”
武云斐点头,“京中确实花费比较高,年兄也不必着急,如今你才万里鹏程第一步,日后总有能带着家人享福的那一天,不知年兄家中还有何人?”
“家中还有高堂,还有一个兄长在老家伺候,我才可以放心求学,这些年亏欠兄长许多。”
林沁雪这边……
“还算实诚吧!”白月评价。
沁雪看出来,林白月对年同庚这种有点愣的读书人比较无感,但也可以理解,年同庚这个人缺点很明显。
说话没有技巧全是耿直,这和大家门户的教育是不同的,在他们这种人家从小就知道说话是一门技术,因为嘴好张,话难说。
慎言,这两个字是刻在骨子里的。
再加上年同庚长相普通,还有点天然呆,在人群中就平凡的找不到。
……
谢琏听了年同庚的回答,再仔细观察了林立阳并没有什么不悦的反应。
随即接话道,“年兄还是令人羡慕的,还有高堂兄长在家,我就没有机会再侍奉双亲了,他们都已经故去,我是家中独子,还有三个姐姐都已经出嫁,只剩我自己了……”
说完还摇了摇头,顺势看了看林立阳的反应,他话说的这么明白,想来他应该明白吧!
他就是在告诉林家,自己没有家庭负担,自己未来的妻子也没有来自公婆的压力,比年同庚可不是强了一星半点。
“那学兄这些年读书压力可不小,这一路过关似的,所费银钱不少吧?”
“这倒是还好,我家本来也是大族,族里也有人在地方上做官,家中也还有些资产,不过走到今天也真是剥了一层皮的。”谢琏尽力表现的诚实可信。
“年兄家中是做什么的?”有人好奇问起。
“我兄长开了个杂货铺子,家里还有点田地,为了供出我这个读书人,已经典卖了将近一半了。”
谢琏闻言若不是场合不对,简直要哈哈大笑,心里给年同庚鼓劲,“不错,不错,会说你就多说点。”
果然林白月听了更是摇头,“毫无家底,也不是诗书传家,难怪说话这么莽撞,可见是自小的习惯!”
“长姐,这人讲话是少根筋,但有一个好处,就是他讲的都是真心话,没有虚伪和敷衍,也不会因为说话对象的不同而改变态度。
而且立阳也说过,他学问极好,你想他家世普通,求学比别人肯定更艰难,但却可以脱颖而出。
这不是只有努力就可以做到的,是极聪明和有天赋的。”沁雪说起自己的看法。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