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芳菲尽,自然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景象。
北方的草原也迎来最好的时节,殷绿的草地就好似一片广袤无际的绿色海洋,上面缀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花,牛羊奔驰,在此尽情嬉戏。
距离北境边关几里外的土地则是飘浮着余烬的味道,焦黑的地面,被鲜血染红的青草,这种种的一切都在述说着战争的残酷。
镇北关的城墙上一身形伟岸如山的男子,脊梁挺得的笔直,负手北望,在夕阳的映射下显得是那般的高大伟岸
“侯爷,情况不太妙,石寒关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就在这时有将领来报。
永安侯洛渊看着前方天堑雄关微微颔,心中则是暗暗思忖起来。
北狄来势汹汹,攻势比他预想的还要猛烈些,三大要塞城池,镇北关,石寒关和飘雪城,镇北关由他亲自坐镇倒也无碍,飘雪城暂时由东夷那边看守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唯有石寒关是个难题,也是北境防线唯一的漏洞。
北狄铁骑尽是凶狠,野蛮之辈,宛如恶狼一般,再加上北狄人又是天生的骑兵,吃饭喝水都在马背上,这远非大夏士兵能比。
但北境五十余万边军,再加上北境世家的一些私军和其他地方来的人,零零碎碎加起来差不多有六十余万,按理来说六十万人看守防线是绰绰有余了。
可那些世家的目的可不仅仅是防守,而是杀戮,是草原上的马匹牛羊,金银珠宝。
在石寒关战事失利的情况下,竟有大量世家之人撤走,转移战场,这也就造成了石寒关方面前所未有的压力。
“三十多万的精锐铁骑,而且还都是甲胄齐全,北狄哪来这么多武器,盔甲,来源查清楚了吗?”
“还有暗中指挥北狄大军的究竟是谁,就北狄王那个莽夫何时有这等谋略了!”
永安侯洛渊冷哼一声,眉间浮现一丝冷光。
北狄之强在于民风彪悍,马匹充足,而大夏之强则在于精良的武器装备和兵法谋略,如今北狄铁骑装备齐全,虽然不及北地边军的质量好,可也差不到哪去,原本一两刀就能决绝的敌人,现在要多砍上几刀,这差距可不是一丁半点。
至于谋略就更令人惊讶了,他不久前曾多次设伏欲要坑杀北狄大军,可计谋被看破了不说,对方居然还敢反过来对他用计,大意之下连他这种半生戎马的老将都险些吃亏。
而且这次北狄的进攻完全不同以往,进退有度,军纪严明,行军布阵之间都隐隐透露一股大家之风,这绝非不同教化的北狄人可以做到的。
一旁的将领神色变得有些凝重,微微一顿道:“从缴获的北狄甲胄上了来看,有很大一部分来自西荒,还有就是大夏,东夷,还有东南那边的也有一些,不过基本上都是淘汰下来的。”
“还有。。。。。。。还有就是北狄一些将领身上穿的是新铸造的精甲,虽然手法还很粗糙,可锻造工艺很与大夏极为类似,恐怕。。。。。。”
闻言永安侯洛渊眼中透露出来冷厉之色,北狄有西荒的甲胄这不足为奇,西荒狼子野心不比北狄好到哪里去。
那些淘汰下来的甲胄为什么会出现在北狄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什么人有这种能耐,十几万甲胄,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进入了北狄。
至于铸兵之法就更是罪该万死,兵甲的铸造手艺这在大夏乃是绝密,掌握的人寥寥无几,擅自泄露更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那为北狄出谋划策之人呢,有查到吗?”洛渊再问。
刀兵之利又怎能敌得过人心,别说北狄穿的是淘汰的废甲,就算是与镇北军一样的精甲那又如何,洛渊一样不放在眼中。
可那位隐藏在北狄身后的人就不一样了,寥寥几次的接触便可知道其人深不可测,这是一位一人可抵十万兵的兵道大家。
有人指挥的大军才叫做军队,不然就是散兵游勇,不堪一击。
洛渊断言这位北狄幕后之人才是这次战争最大的威胁,与变数。
少了此人,北狄难成气候!
“我已经动了北狄那边所有的探子,只是收获寥寥无几,只知道是一位中年男子,平日里喜欢身着儒衣,言行举止都颇有规矩。”
“我也根据画像比对过了,大夏各个世家中皆无此人!”
一旁的将领在怀中拿出一画卷打开,颇为遗憾的道。
“认不出来才正常,若能轻易被人现身份,他现在也不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北狄了。”
洛渊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神情自若,波澜不惊。
“将这画像传出去,杀此人者,黄金万两,千年宝药,先天功法应有尽有,甚至还可向本侯提一个要求。”
洛渊淡淡的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算杀不了能造成些麻烦也是好的,况且江湖中人手段颇多,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能收获什么意料之外的惊喜也说不定。
“那石寒关该怎么处理,派兵支援吗?”
洛渊负手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前方被鲜血染红的野草,看着那些被烈焰焚烧过后的土壤,他又看了看城墙上目光坚毅,身姿挺拔的将士。
忽然洛渊露出一抹笑容,从容而镇定的道:“传令石寒关周遭百姓南迁,边军暂且不动!”
闻言一旁将领都呆住了,顿感不寒而栗,侯爷这是要放弃石寒关!
“无论是浑水摸鱼,还是想渔翁得利总得付出些代价才是,哪有光捡便宜的道理。”
一个石寒关而已若是那些世家有心要守的话,哪有守不住的道理,造成现在这种局面无非是那些世家想要积蓄力量,渔翁得利罢了。
北狄攻势虽猛,可粮草是致命的缺陷,只要再坚持一两个月,北狄大军便能不攻自破,届时便到了收获的时刻。
这次他把石寒关甚至北境的百姓全部南迁,他倒要看看那些北境世家怎么办。
百姓可以走,那世家能走吗,离开自己地盘的世家还能叫世家吗?
这时洛渊又不由想起自己的次子,这条商道作用不小,若非如此南迁之事操作起来也没这么容易。
“这几个小家伙倒是一个比一个有趣,没一个简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