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心里忽然有了些担忧,那个叫秦歌的警察他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他却对这人有些些警觉。也许事情本不该搞得这么复杂的,他想。
这回先醒来的是雷鸣。
秦歌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眼皮很重,睁眼居然费了他好大的劲。他看到雷鸣此刻蹲在他身边,正在不停地摇晃他,见他醒来,这个留胡子的男人脸上立刻现出了那么多的惊喜。
&1dquo;你醒了就好,我还真怕你醒不过来。”雷鸣说。
秦歌坐起来,晕倒前生的事一下子清晰地出现在脑子里。他紧张地四下里望了望,现还是在晕倒前的那个房间里。他奇怪地道:&1dquo;那黑袍巫师呢,他迷晕我们就把我们丢下不管了?”
雷鸣也是一脸困惑,他身子往边上闪了闪,秦歌立刻便看到了他身后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黑色长袍还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但双腿双手俱被绳索捆住,不用看,他正是适才从黑暗中骤然现身的黑袍巫师。
他此刻居然躺倒在地一动不动,显然跟刚才的秦歌雷鸣一样,失去了知觉。秦歌盯着雷鸣:&1dquo;这是你做的?”
雷鸣一脸困惑:&1dquo;我也想是我做的,但我醒过来就见你俩都躺在地上,还以为我晕倒后你跟他闹个两败俱伤呢。”
秦歌摇头:&1dquo;我跟你一块倒下的,那会儿我还感觉到他踢了我们两脚。”
&1dquo;那他怎么会现在也躺在这里?”
俩人大惑不解,片刻后便得出了结论,这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在黑袍巫师迷晕俩人后,那人出手制服了黑袍巫师。在这阿丝镇上,有谁会对秦歌等人施以援手?
&1dquo;会不会是高桥?”雷鸣自语道。
&1dquo;不可能是他,他这会儿肯定还在祭台之上了,而且,他对这高墙大院非常忌惮,不可能像我们一样翻墙到这里来。”秦歌道,&1dquo;算了,我们现在想也想不出结果,还是先看看这黑袍巫师的庐山真面目吧。”
掀开黑袍巫师头上的帽檐,秦歌与雷鸣面面相觑,都没料到黑袍巫师居然是他。&1dquo;怪不得刚才昏迷之前我看到他的眼睛,觉得好像似曾相识。”秦歌叹息一声道,&1dquo;这阿郎教主从不同的地方弄了这么多人来,他自己躲在高墙大院里不闻不问,我早该想到这镇上有他安排的人监视一切。”
雷鸣没有见过这人,便问秦歌他是谁。秦歌道:&1dquo;他就是镇务中心警务处的负责人,他的名字叫焦阳。”
雷鸣低头想了一下,道:&1dquo;你注意到没有,这次昏倒跟我们上次在松林里感觉一样,好像闻到了些异样的香味。”
&1dquo;应该是种民间的迷香吧,以前走江湖的人很多都有这玩意儿,现代也有人用它来实施抢劫,黑袍巫师有这玩意儿也不奇怪。”
俩人说着话,从门里出来。他们记得昏倒前外面的灯并没有打开,但现在灯却亮了,显然是救他们的人打开了灯。现在,出门的秦歌与雷鸣瞪大了眼睛,再次面面相觑,竟有片刻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们看到外面的地面上,现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来。
洞口就在进门的位置,无论谁要走进这石屋第一步总会踏在洞口的上方。洞口边上放置着一块薄薄的石板,大小形状与洞口一致,显然是平日盖在洞口之上。这洞口位置委实出人意料,一般人如果在屋里修建暗道,一定会将洞口建在最隐蔽的位置,但这石屋的地洞偏偏建在最醒目的地方。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就算你告诉别人这石屋里藏有洞口,要进来找也不是件容易事。
这洞口显然也是救秦歌与雷鸣的人打开的。
俩人到了洞口,看到下面居然有道石砌的台阶一直延伸下去,而且,里面隐隐有些光亮。看来,这地洞之中才是阿丝镇真正的秘密核心。
&1dquo;我们下去。”秦歌沉声道。
俩人顺着台阶,缓缓下到了洞底。
这地洞没有想象中那么深,台阶转一个弯很快便到了底。下面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大约一人多高,石壁上的凿痕显得很粗糙,就像是在匆忙之间完成的。地通道里每隔十几米便有一盏壁灯,光线虽然昏暗,但已足以让人看清四周的景象。下到地洞里,那种嗡嗡声音便大了许多,虽然感觉还隔着一段距离,但已经没有了那层阻碍。秦歌与雷鸣细细分辩,断定那是动机的轰鸣声。这地洞里怎么会有动机在工作?秦歌稍微一想,便想到了原因。
&1dquo;电机。”他说。
阿丝镇地处群山之中,它的电力资源只能是就地解决,又因为它用电量不是很大,所以,只要有几台小型柴油电机便能满足镇上的用电需求。可是电机本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为什么要藏在这地下隧道之中呢?
循着马达声,秦歌与雷鸣继续前行。这隧道倒是比想象中要长,大约走了十多分钟,视野忽然开朗,隧道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洞高与洞宽明显增加,而且洞壁凿痕细致了许多,再往前走了几分钟,洞高已达丈余,洞宽更是足够两辆卡车对开。秦歌与雷鸣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凭阿丝镇上那些人,根本不可能修建这样规模的隧道。秦歌猜测这条隧道说不定早已存在,说不定是阿丝神教历任教主带领教众,历时多年建成。可这样的解释显然也不能成立,阿丝神教本来就在阿丝山脉中繁衍生息,它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因而根本没有必要修建这样一条规模宏大的地下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