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之所向。孤鸿之所在。山穷水复处。何处为归途。欲言却还休。
&1dquo;哎呀!你们真的了解死去的莫先生吗?”绯绡见了纸上的字惊诧道,&1dquo;这老人家很消极避世吗!完全不似争名夺利之人!”
&1dquo;不,这不可能!”莫夫人摇头叹息,&1dquo;夫君他嗜财如命,此生想的也不过是把生意做大,从来不见他挂心别的物事!”
&1dquo;真的吗?”绯绡笑意盈盈的望着她,&1dquo;在很多时候,我们眼睛所见的东西,未必就是真的,就像天边的海市蜃楼一样,又有谁会去了解,隐藏在那美景之后的真正模样呢?”
莫夫人听到这里,双唇微颤,似乎回想起了过去种种。其余的几个子女也都默不作声,似在低头思考。
人最是奇怪,在活着的时候永远没有机会去互相了解。却往往在死了之后,才能褪去伪装,呈现出本性最真实的一面。
&1dquo;啊!这个&1squo;言’字有问题!”王子进对他们的议论充耳不闻,突然叫道,&1dquo;韵脚压不上!”
&1dquo;哦?子进!今日真是刮目相看!”绯绡目光闪烁的望着他,打道,&1dquo;看来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根本不对!书生偶尔还是有那么一点用途的,虽然这种机会可谓千载难逢!”
王子进却丝毫不觉得讽刺,拿着毛不好意思的笑,&1dquo;绯绡,难得你会夸我,真是过奖了!过奖了!”
&1dquo;王公子啊,你再看看下一个不对劲的是什么字吧!”旁边看热闹的莫家子女等不及了,纷纷出言催促!
&1dquo;那个简单!”王子进得意洋洋的道,&1dquo;只要找出一个字,顺次往前推敲,能组成词语的就是下一个字啦!”
他好不容易摆脱了绯绡的阴影,收到了众人的关注,激动的为他们一一讲解,&1dquo;前一句是&1squo;何处为归途’!能跟&1squo;言’字组成词语的是哪个字呢?”
那五个人皆是一脸迷茫,连连摇头。
&1dquo;&1squo;处言’、&1squo;归言’、&1squo;途言’都说不通,只有&1squo;何’、&1squo;为’二字可以考虑,我们再顺次去找第三个字就行了!”
&1dquo;王公子,真是大智若愚啊!”那几个人听到这里皆是交口称赞,知夏更是不停的夸他,&1dquo;果然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
王子进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话里的涵义,似是受到鼓舞,拿着毛勾勾画画,神色极为雀跃。
绯绡望着灯下兴奋颠狂的王子进,看他不停的挥毫泼墨,投入认真的模样,竟突然有些疑惑。
他似乎只能听到好话,而永不介意那些讥讽的言语。
这到底算是大智还是大愚呢?
王子进却没有他想得这么多,只觉得此刻是一生中最美妙的时刻,在这狭窄的书房之中,在这点点的烛光之下。
众人的眼睛皆直直的注视着他,多年以来,他终于在这一瞬变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心愿得偿,喜不胜喜。
只觉像是神仙附体,那一句句无头无脑的诗文,在他眼中打散破碎,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字又自动的重组排列,变成的词句。
&1dquo;有了!我真是天才啊!一定是这句没错!”过了许久,他终于抬腕停,望着写满了字迹的卷纸,脸上全是得意之色。
此时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已近尾声,一抹霞光正从天边升起。一日的黎明已然到来。
&1dquo;是什么诗?王公子,不要卖关子了,快点说吧!”众人皆按捺不住,七嘴八舌的催促他。
&1dquo;就是这句!”他双手一挥,潇洒的展开桌面上的雪白萱纸,只见上面用泼墨重写了五个大字:
心在复何言!
&1dquo;陶渊明的一句诗,整句是:形骸久已化,心在复何言!与莫家老爷的境况何其相似!”说罢他伸手轻轻转动那虎口中的铜制转轴,将五枚转轴转成&1dquo;心在复何言”这句诗,对齐成一条直线。
紧接着只听&1dquo;咔”的一声轻响,虎头锁应声打开。
几双如刀似剑的眼睛,透着惊疑,贪婪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那个金光灿灿的铜制匣子,舍不得移开半分。
王子进就这样在灼灼的目光中,缓缓抽下了锁头的插簧,慢慢掀开了盒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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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里面到底有什么?快点让我们看看!”莫家的那几个人立刻蜂拥而上,连王子进都被他们挤到了一边。
只见纯铜制成的盒子中,正盖着一块刺目的红布,红布下凹凸不平,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
&1dquo;娘,快点揭开看看,看看爹到底留给我们的是什么财宝?”莫夫人在众人的催促下,小心翼翼的掀开了那块红布。
只见不过方寸的铜盒中,码着几样奇怪的东西。两个小小水瓶;一个的盒子;一把小小的,雕刻得极为精美的桃木剑;几颗干瘪的豆子;一面巴掌大的铜镜;以及一块鸡蛋大的,黝黑肮脏的石块。
绯绡一看到这几样东西,脸色瞬间由惊愕变为讥讽,嘴角微翘,望着这场人间的闹剧。
&1dquo;喂,你笑什么啊?”王子进拉了拉他的衣角道,&1dquo;难道那些不是宝贝?”
&1dquo;我在笑有人太傻,居然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付出了一生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