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哦?此事是真是假?”那年轻的男子登时剑眉微挑,似乎颇为惊诧,&1dquo;死了的人,真的还能够活过来?”
&1dquo;如果没有生那件事,我也是不信的&he11ip;&he11ip;”那中年大夫缓缓道,&1dquo;大概在半个月前,我曾给汴梁城里一个姓包的富商诊病,那老人明明已经死透了,但是不知他女儿想了什么办法,居然让她的父亲起死回生了。现在包老先生身体矍铄,除了脑筋还不大清楚外,与生时无异。周围的邻里都说那老人家的命是用钱买回来的,如果公子不信,可以亲自上门去问问!”
两人又站在街上说了一会儿,青衣的男子仔细的询问好那姓包的人家住在何处,才拜别而去。
方一与医生告别,他就抱着女童的尸身大步流星的走向客栈,风姿潇洒,嘴边含笑,一扫方才悲痛万分的模样。
&1dquo;喂,青绫,你刚才回来的模样,可有点得意忘形,一点也不像你平日的作风!”两人刚刚走到客栈的房间,那女童就一下从他怀里跳出来,笑嘻嘻地道,&1dquo;万一被那胖老板看到了,我们俩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1dquo;六月,你的手指痛不痛?”被叫做青绫的男子关切地看着她,小心的抓着她的手指反复查看。
&1dquo;怎么会痛呢?就是把头整个砍下来都没有一点知觉!”叫做六月的女童依旧笑眯眯地说,&1dquo;怪不得你提出要带着我一起云游,原来是为了方便诈骗!其实你想要钱,完全可以用更简单的方法得到,又何必这么折腾?”
&1dquo;嘿嘿嘿,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只有莽夫才去做那种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事情!”他说着还骄傲的扬了扬头,似乎甚为得意。
&1dquo;喂!这句话说的好像不是这样意思。”
&1dquo;对了,六月,我们不说这个了&he11ip;&he11ip;”青绫似想起什么事,一把把这个扎着两个小髻,看似天真烂漫的女童抱到桌子上,严肃的问她,&1dquo;你,想不想真正的活一次?”
六月垂不语,先是点了点头,又紧接着摇了摇头。
&1dquo;为什么?”青绫剑眉微颦,似乎对她的回答甚为不解。
&1dquo;那是不可能的&he11ip;&he11ip;,我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再活过来&he11ip;&he11ip;”
&1dquo;只要有办法,我们就要试一试!”青绫朝她笑了笑,就转身去楼下叫酒菜去了。
只余下小女孩一个人,孤伶伶地坐在客栈的木桌上,嘴边挂着一抹凄楚的笑容。
2、次日一大早,青绫就去那包姓人家拜访了。因为他风姿不凡,举止得体,虽然没有拜帖,仆人却也不敢拦他,他竟极其顺利的进了大门,端坐在客厅里等待主人的到来。
&1dquo;这位公子,不知所来何事?”他刚刚喝了半盏茶,就从内室走出来一个身形雍容,略显肥胖的中年妇人。
那妇人看着他的目光极为迷茫,显然是想不通这个陌生人到底是为何而来。
&1dquo;请问包老先生在吗?”青绫也故做懵懂,&1dquo;在下姓胡,是来拜访包老先生,送还他曾经遗落在寒舍的单据来的!”
&1dquo;家父最近身体不适,如果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那妇人立刻亲切了许多,令仆人换上热茶。
&1dquo;哦?只是身体不适吗?那为什么我在坊间听过一些传闻,他们都说包老先生已经仙去了呢?”
&1dquo;呵呵呵,那不过是愚妇们瞎说的谎话,胡公子居然也相信?”那妇人微微一笑,似毫不在意,&1dquo;十天之后,包家会举行一次宴席,届时家父也会出席。如若公子不信,也可亲自前来看看!”
说罢她轻轻招了招手,令管家取了张请帖递给青绫,似乎信心十足。
青绫见她举止严谨,知道她一点口风也不会露,干脆从怀里掏出一沓纸,递到了她的面前,&1dquo;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把这些单据交给夫人保管了,我曾经看过,这似乎是账本上掉下的帐页,还请夫人交给账房仔细查看!”
&1dquo;多谢公子特意走一趟,如果不介意,可否留在寒舍用午饭?”那中年妇人越见青绫越是喜欢,忍不住想多留他一时片刻。
&1dquo;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多谢夫人美意!”如果再耽搁一会儿,等账房现那几张纸不过是没有用的帐页,搞不好会坏了大事。
他说罢急忙起身告辞,在与那中年妇人交身而过的一瞬间,手指微抚,已经在她肩上拈走一根落。
待他辞别包家,走出门外,已是晌午时分。大街上车如流水,马似游龙,一扫入冬以来的阴霾。
他今日办成了一件好事,不由兴致大起,忍不住在闹市间多转了两圈。
哪知就在天色渐晚,他准备踏上归途之时,身后竟然多了一个人。那人身着灰色布衣,头戴斗笠,手持木钵,看打扮似乎是个年轻僧人。
只是这僧人衣裳单薄,在寒风中仍赤着双脚,一看就并非泛泛之辈。
青绫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珠一转,嘴边含笑,突然拐了个弯,往城外走去。
那和尚见状一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追上他的脚步,跟着他往荒郊野岭而去。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周遭已经褪去温情,再次恢复了冬日里特有的寒冷肃杀。身边冷风如刀,头顶星斗阑珊,每走一步都冷似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