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也不会说出去的!”颜如玉热络地揽住她的肩,“对了,你和。。。。。。沈大佬是不是很熟啊?我觉得他这次开学变开朗很多啊!”
她的同桌?
迟三穗想了两秒:“就同学关系,大家是都不太喜欢他吗?”
颜如玉猛得拍了一下自己大腿:“这哪是不喜欢啊?这是敬畏!”
迟三穗扭头:“怎么说?”
颜如玉眼睛光,简直化身八卦贩卖机,一句一句往外蹦:“沈校霸,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啊!启才沈大佬,本市镇校宝。脸能当画报,人狠话又少。手上戴钻表,家里两座岛!”
“你。。。。。。你认真的吗?”迟三穗一言难尽地掏掏耳朵,听这追星般的文案听得她脑仁儿疼。
颜如玉当即偷偷摸摸打开手机:“比珍珠还真!你看,我们学校还有他的后援会呢,男女比例1:1哦。”
迟三穗出于好奇心瞥了一眼,一个Q。Q群里居然三百多人!她嘴角抽搐:“你们都是看脸粉的吧?”
“又不是只有女生粉他,男生干嘛看脸,你别看他凶,沈大佬他除了打架时野了点,优点还是有很多的,他——”
“诶,待会儿什么课?”迟三穗对校园大佬兴不大,急急岔开话题。
颜如玉:“你是不是也记不住沈大佬的脸?”
“是啊。”看着她的脸色微沉,迟三穗不敢诋毁迷妹心中的偶像,忙补充道,“但你放心,我第一眼看他,真的很帅!是我等俗人高攀不上的神仙!”
颜如玉点点头,十分理解地说:“其实攀上他的是如果你的话,我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大可不必吧,迟三穗含糊地腹诽。再次认真问道:“所以待会儿到底什么课?”
“我也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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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并不难熬,作业还没齐,老师在上课时只是拿着必修课本带着大家预习了一遍。
午饭时间,同学们稀稀拉拉都走了出去。教室的电费没交,头顶的吊扇也吹不走9月初的炙热。
饭点的广播已经把“栀子花开啊开”单曲循环了四遍,教室里只剩下迟三穗和沈妄两个人。
迟三穗没出去吃饭,她觉得一个人吃饭太孤单了,早早地让家里阿姨准备了盒饭。
打开精致的餐盒时还看了一眼旁边睡得天昏地暗的人,蒋承说打扰他妄哥睡觉是会被雷劈的,索性也没叫他去吃午饭。
沈妄睡觉的时候整张脸都埋进了胳膊肘子里,一动不动的,连人脸都看不见。他又是在后门的位置,导致今天一个上午后门一直关着,也没有人敢从他们那过。
总之,托她这位校霸同桌的福,她度过了一个安静的上午。
葛烟在她咬上第三片生鱼片的时候打来了电话:“穗宝,没掐错时间吧,在吃午饭吗?”
“嗯。”迟三穗看着还没醒的沈妄,起身走到了走廊远处接电话,“您那都大半夜了,干嘛守这么晚啊,熬夜对身体不好。”
“我这不是担心你开学第一天不适应嘛,不想我熬夜,当初就别听你爸的回国啊,骗我好玩吗?”
“妈妈,您又来了。。。。。。”
葛烟一直不赞成迟三穗回国,她这次还是和迟志强来了一招声东击西才遛回来的。
“好了好了,反正过几个月你就会受不了的,到时候回来也不迟。”葛烟顿了顿,才说出这通电话的目的,“你奶奶,说让你这周去她那吃个饭。”
“我不去。”迟三穗拒绝得很干脆。
“听话行吗?别忤逆迟家的长辈。”
迟三穗有些烦:“我不想去,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打得什么心思,我不喜欢奶奶家!”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缓缓传来葛烟尴尬的声音:“我知道。但是穗宝,我们家和别人家不一样,你必须要听话。。。。。。”
“对,是不一样,我们是迟家的狗。”迟三穗不无嘲讽地说。
“迟三穗!”葛烟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像是很不满她的言辞,她急了只会哭。
迟三穗听着对面的啜泣声没说话,她也是很佩服乔宛兰。知道她的邀约会被自己拒绝,特地找了葛烟来打同情牌,她不得不服软。
“妈妈对不起。”她语气放软,“我会去的。”
挂断电话,迟三穗觉得自己家这情况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所以说门当户对真的是太重要,否则另一方就会像葛烟一样,只能屈服盲从,连说“不”的胆量和资格都没有。
她真的不理解葛烟,名牌大学毕业的优秀大学生,长得漂亮人又聪明,就职于最高法院的大法官。
反观自己的爸爸迟志强,副业律师,主业继承迟家公司,是个拼爹吃饭的人。
葛烟除了出身差一点,是个脸盲症患者,哪里比不过他?
都二十一世纪了,她居然还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对自己婆家感恩戴德,唯命是从,她把自己的婚姻变成了一方对另一方的施舍。然后把婆媳间的友好交流全压在自己女儿身上,要求迟三穗听话懂事,别露出任性的一面,希望她去讨乔宛兰欢心。
但葛烟从来没想过让自己的女儿在那个墨守成规的老妇人面前伪装本性,她也会很累、很压抑,她也渐渐和亲人变得疏离。
明明几年前,葛烟还不会这样,动不动就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