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三穗后悔莫及地想,她是不是少了个步骤?不是应该问喜不喜欢的嘛!干嘛一上来就这么猛的啊?
现在好了,很尴尬吧!
人家都不知道怎么答才能维持两个人那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革命友谊,求你认为我在逗你玩吧。
但又感到忿忿不平,明明他们在学校里的人面前已经是公认的情侣了,实际上嘞!她连她们校霸的手都没牵上过。
这么久了,她居然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暗恋者。
她想,爱情这玩意儿,真他妈叫人心碎。
沈妄全然不知道她脑补了一大堆,看她放空地看着自己觉得她可能又在开玩笑。
虽然他认为自己够不正经了,但迟三穗显然比他更铿锵,还常常语出惊人,指不定下一句想着怎么损他呢。
这姑娘犹如汪曾祺下写的栀子花,芬芳馥郁,香得掸都掸不开。被文人骚客吐槽太过香郁,品格不高后,看似美丽大方的栀子花就会破口大骂“去你妈的,老子就是要香得痛痛快快的,你们管得着嘛!”
迟三穗就是这样,一个漂亮又中二的暴躁少女。
但她这样问了,沈妄也顺着答了。
话一出口,一阵惊雷打过,迟三穗只看见他嘴形微动,说了三个字。
等等。
想or不想,为什么会有三个字的答案???
迟三穗不敢再死皮赖脸继续问了,故作淡定地移开眼,往旁边挪了挪,像是在看公交来了没有。她坐的是别墅区内线公交,和沈妄不是同一辆车。
闪电在海平线上空的天穹之上划过一道裂缝,路灯下的石砖路因雨水打湿而变得亮晶晶的。
迟三穗看着远处被雨打落的月季花瓣出了神,直到沈妄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上车。
她机械般地木着脸上了车,坐在了最后一排,从车窗玻璃那看见他长身鹤立,站得直,慵懒地掀起眼皮望向她。一身湿透的白衬衫贴着胸膛,而她刚刚离得这么近,好像差点亲上去。
她叹了口气移开眼,等车开动,嘴里含糊着模仿沈妄刚刚的口型。
试了几十遍,得出三个字:你做梦?
迟三穗:“。。。。。。”
靠。
狗男人。
*
蒋承今天也没上晚自习,在“你来我往”和胖子喝酒,晚上打算在楼上沙那凑合一晚上,看见沈妄回来的时候都懵了。
“爹,你上哪去淋的一身雨啊?都湿透了,也不知道躲躲,赶紧上楼冲个热水澡!”
沈妄“嗯”一声,从兜里拿出了手机和公交卡,似乎是确认还能不能用。白色球鞋里都是水,污了一块。边往楼上走边拖了一地水渍,蒋承在后边拿着拖把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