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虎栋也不虚什么,下筷的度比金希撤还快。
这酒方肉被炖了太久,最上面一层的猪肉皮已经炖得软烂,用筷子轻轻一用力,就能分开了。下面的猪肉也丝丝分明,猪油浸透全部。
姜虎栋用筷子撕下一大块,顾不上烫,直接塞进嘴里。顿时冰糖带来的甜味、微微的酒香与肉香弥漫在口腔中。
虽然和平时吃的那些肉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味道,但意外得还挺好吃的。
他忍不住对其他人道:“哇!虽然一开始觉得这味道有点奇怪,肉怎么可能是甜的呢。但再嚼几下就觉得,好像是甜的也没什么问题,也可以是好吃的。感觉是我太狭隘了,看待事物的角度太单一了,这就让我想起了以前做节目……”
姜虎栋滔滔不绝得讲着,但其他人根本就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完全没在听他在说什么,注意力全在酒方肉上。
姜虎栋有一点是说对了的,肉是甜的也可以是好吃的,和三黄鸡的嫩、鲜完全不同,酒方肉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但他们现在才不去管这种事了,好吃才是硬道理。而且和这么一群人吃饭,得动作快些,不然就什么都不剩了。
于是,等到苏酥端着红烧狮子头和铁板蛏子出来时,那么一大块酒方肉居然已经吃了近一半。
而看到苏酥过来,几个人纷纷和她说话。
“这个肉真的太好吃了!我去过种花家拍节目,但没吃过这样的肉……”这是姜虎栋。
“我们拍节目的时候,能吃到多少东西啊?”这是专注拆台的李寿跟,说完这句话后,还对着苏酥说了一句完全听不懂是什么内容的话,据他自己说,是粤语。
“虽然我不会说粤语,但也听过不少粤语歌,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吧?”苏酥一脸茫然,不懂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而旁边的金希撤就戳破了李寿跟的谎言:“老板娘,你别被他骗了,那根本就不是粤语,是他胡乱说的,他是个艺人。”
只是说完这句解释的话后,他又赶紧跟上一句,“虽然这肉味道不错,但我更希望能吃到叫花鸡。”
真是够执着的啊。苏酥心想。
旁边的闵惊勋却道:“老板娘做这个菜很辛苦吧?感觉要煮很久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的?”问话的是徐彰勋,高大的个子,哪怕是坐着,也很有压迫感。
“这一看就知道了吧?肉都那么软了。”李上敏道。
苏酥也点点头,肯定了这个说法:“这道酒方肉需要花费5个小时。”
虽然她说这话时,没想收到他们什么评价,只是实话实说,但几个人一听,顿时倒抽一口气。这么长时间,精力也需要花费不少的。
于是金希撤更加郁闷了,都可以花那么多时间做这么一道菜,为什么就不能看看叫花鸡呢?
“多好啊,下次真吃到叫花鸡了,你就会记忆非常深刻,永远记住那个味道了。”李寿跟道。
金希撤反驳:“但我现在吃到,也能一直记住味道。”
苏酥看了金希撤两秒,然后才慢吞吞道:“我不做叫花鸡,是因为你太烦了。”
“我太烦了?你这是在说我么?”金希撤无语,表情都快可以当表情包了,其他几人却没什么同事爱,笑得很是开心。
苏酥还记得放入烤箱里的牛肋骨,便匆匆扔下一句“是不是你,你难道不知道?”后,就又回厨房了。
只留下金希撤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的,徒然在那里瞪着眼睛,耳边全是其他人的嘲笑声。
这些对苏酥来说,还不如烤箱里的牛肋骨重要。她早就把牛肋骨调好了味道,腌制了15分钟,再放进预热了1o分钟的烤箱里烤上3o分钟就算是可以了。
叮——烤箱到点,出声响。
苏酥透过烤箱的玻璃门,看到这些牛肋骨已经是她预想中的样子,便打开烤箱,把牛肋骨取出来。
她怕他们不够吃,足足烤了1o根。而且她没有把这几根牛肋骨切成小段,而是粗犷得保留了原始长度。
所以,等到苏酥把装盘到两个盘子里的烤牛肋骨端上桌的时候,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赞美。
尤其是姜虎栋,一副把苏酥视为知己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回想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
旁边的李寿跟倒是一下子就把姜虎栋的想法点破了:“老板娘,你不要紧张,这位是彻彻底底的肉食主义者,胃口又像是一艘大船,能装得很,所以看到你这道菜上来,难免船有些晃动,浪花有些大。”
姜虎栋完全没有反驳,坐在那里,哈哈笑着。
金希撤倒是有说什么,但苏酥完全没去注意他,以至于他的话完全没起到作用。
在这之后,苏酥又把剩下的糖醋排骨和番茄菌菇豆腐汤端过去时,照例又收到了几人的称赞。
但苏酥坐在前台,没什么太大感情波动。没办法,他们几个人说起话来,像是在吹彩虹屁,让人脚趾蜷缩,但每当这样的情绪升起时,又会被金希撤那古怪的眼神压了下去。反反复复,几次之后,她觉得自己已经获得了什么免疫一般。
是时候把金希撤关在黑名单里冷静一下了。等他出黑名单了,再给他做叫花鸡也来得及。
打定主意后,苏酥看了看他们的桌子,见他们居然吃得快空盘了,就进厨房给他们炒了海鲜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