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管风琴的声音。”
“……”
“然后我就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跑了很远,接着来到一个小教堂,遇到了你。”
彼勒笑了:“哦……那应该不是梦吧。是你小时候的回忆呢。”
莫瑞尔想了想,的确是这样呢。实际上梦里面的情景很明显不是现在的季节,因为有蝴蝶等等,应该是春季夏季的样子。
彼勒却突然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我记得当时我没有露脸吧?”
莫瑞尔却眨眨眼:“我当然能认得你咯。就算你戴上面具或者把全身都包裹起来真是变成一只蜗牛我也能认得哦。”
“为什么是蜗牛?”
“……”
啊啊……因为吃早餐的时候莫瑞尔一直在和喜欢吃蜗牛的布兰特争论蜗牛的营养价值。
不过,莫瑞尔到底是怎么辨认出对方是彼勒的?的确,人家明明不仅身穿长袍脸戴面罩的。
那是因为头。
莫瑞尔分明看到他弹琴的时候,那不小心从帽子里掉出的金色耳,在穿越彩色玻璃窗的阳光里,闪现出宝石一般的色泽。
如果你说,头并不足以证明。
那么,莫瑞尔会说,他的彼勒具有独有的气场。
而这种气场,他可以瞬间就辨认出来。
无论是现在,而是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甚至永远。
18
18、chapter17。。。
开学了。
莫瑞尔第一次上透视、比例、明暗法、色彩、临摹、动植物等等课程。
说实话,最最无聊的就是透视。
老师拿着各种大小的正方体讲述着缩形透视,在黑板上画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线条,并标上‘a,b,c,d……’,满嘴都是专业名词……虽然无聊,莫瑞尔依旧安静地听着,而旁边的布兰特早就不行了,他皱着眉听着,然后悲惨地叹了一声‘我不行了’,接着一下子就倒在了书桌上。下课做作业的时候,布兰特开始纠结书上的题:“在二十臂之远,像你一样大的画像将失去四分之二大小,在四十臂远失去四分之三,那么,在六十臂将失去多少?“”
“妈呀……这是数学还是美术啊!”布兰特完全疯掉了,他抓着自己的黑,“我要是把自己的画拿出去展览,管它大还是小的……¥%#!&*(&……”
莫瑞尔本来根本没有做题,看布兰特抓狂的样子忍不住靠过去扫了一遍题,接着淡淡地说:“六分之五。”
“啥?”
“是六分之五哦。”
“为什么?”
“书上不是有写规律吗,按照规律推断就好了。”
布兰特实际上并不相信莫瑞尔,但是第二天老师讲题的时候,为了这道题竟然将黑板画满了一大半,才将结论推算了出来,答案真的是“六分之五”!
布兰特不可置信地问:“小馒头,你的数学很好吗?”
莫瑞尔不想再纠正他的错误叫法了,道:“我没学过数学,不过昨晚我翻了翻书随便了解了一下。”
布兰特无语了:“你这样随便了解?为什么我看1o遍了还是看不懂?”
莫瑞尔抬眼,翡翠一样的眸子闪现出狡黠的光:“那是因为你笨。”
“……”
莫瑞尔展现出来的学习能力真的相当出众。
比如,他的记忆力简直太好了,虽说也没有达到过目不忘,但是那些艰涩的定律什么的,他只需要看上两三遍,就能把它背下来。
布兰特属于那种最讨厌背书的类型,他跟其他孩子一样为了比例的那些定律而焦头烂额……每次上课,就能听见一群人在嗡嗡背诵“四指为一掌,四掌为一足,六掌为一腕尺,四腕尺合一步,二十四掌合全身”“人伸展两臂的宽度等于他的高度”“从迹到颌下是人身高的十分之一,从胸部顶端到天灵盖为身高的六分之一……”……
而这个时候,莫瑞尔却在角落里涂涂画画。
他背书的诀窍在于,他不是在单纯的背诵,他在理解。他永远不会一字不漏地背诵,而是化成自己的语言,总结在自己的经验里。
这样,他的效率总是相当快,多余的时间他就会用来画各种小东西。比如画树枝上的小鸟,画连片的树林,画同学,画老师,临摹作品等等……
当然,除了这些非常无聊的理论课外,还有很有的课程了。
比如,动植物就是很有的课。
动植物课还是归属于素描这一大课里,任课的老师叫泰纳,比较年轻,很受欢迎,一头金红色长被他用墨绿带扎在脑后,斜刘海依然时不时挡住半边眼。他黑色的方框架眼镜下的眼细长细长的,总是带着笑。脖颈万年挂着一个十字架。听同学说他之前是做牧师工作的,后来被挖到这所学校的。
每次要上泰纳先生的课的时候,似乎所有的人都复活了一样。
大家排着队来到室内花园,就是那个被紫色花朵淹没的木屋。大家都很喜欢呆在里面。明明是秋季了,但是他们却能在里面看到四季的植物,甚至异国的花草。
泰纳先生教授的方式很不一样,他不会让大家背诵那些条条款款,而是直接让大家实践,每一个人在室内花园中选择自己喜欢的植被,接下来安静地画就好了。
他并不会斥责大家“画得不好”“画得太抽象”“不现实”等等,他永远都是以鼓励为主,就算是指责也很委婉,总是让人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