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小家伙,杨东平抓着藤蔓开始往上爬。小家伙看他要走,更是着急,一个劲的哼唧,不停的转来转去,焦躁得不行。眼看杨东平脚已经离开地面,小家伙突然一下子跳到杨东平身上,不停地咬着背包带子,使劲往下扯,嘴里出急促的叫声,听声音就觉得好像哭了一样,委屈得不行。
杨东平有点懵,这是怎么了,自己也没欺负它呀,怎么就像被抛弃的孩子一样,惨兮兮的,无端让人难受。
事情不弄清楚那是真的没法再走,杨东平只好从藤蔓上下来,抱着小家伙摸摸头,揉揉耳朵,温声道。“舍不得?要不跟我一起走?”看着一直哼唧的小家伙。“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在这里陪你一辈子?我们也无法交流沟通,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给点提示行不行?”
看见杨东平回来抱着自己,小家伙情绪好了些,没有刚才那么激动。此时靠在杨东平怀里,时不时还哼唧一声,小身子偶尔抽搐一下,就像哭伤心以后的孩子下意识的身体反应,能回到父母的怀抱,是放松、温暖与安心。
杨东平看得真是又可气又可笑,你说你弄那么一出就是让我心疼你?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早晚都要分别的,只是早与晚而已。
又是安慰又是陪着小家伙再玩了一会,现时间真的不早了,再不走今天晚上估计就得在坑底过夜,狠了狠心,不管小家伙怎么装可怜,杨东平都不打算再搭理。
在小家伙叽叽叽的挽留声中,杨东平再次爬到十几米的位置,就听见小家伙的声音生了改变,不再是叽叽声,而是从下面传来“呜呜”的声音,跟小孩哭泣一样。杨东平是又难过又心酸,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家伙的外形不是常见的种类,就算想养都没法在人类世界养,而且小家伙也不一定愿意离开这里去复杂的人类世界,动物,还是应该在森林里才好。
回头望下去,只见小家伙圆圆的眼睛里大滴大滴的泪水往下掉,这是真的伤心了,不再是之前光哼唧不下雨的小模样。远远看去,小小的一团孤独的蹲在下面,固执的看着自己,嘴里一直低低的出“呜呜~叽,叽叽~”声,而小家伙的眼里也透着不解与难过。真是看者伤心,闻者流泪。
杨东平心一横,不准备再看,也不准备再听,狠心回头就接着往上爬,爬到一半的时候,天坑下的阳光已经不多了,外面的世界虽然还很精彩,但是在坑底晚上的时光会更长一些,再次回头看了看,已经看不清楚小家伙,只能看见火红的一小点,静止不动,不走,也不再叫唤。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难舍与悲凉,动物都有情有义,何况是身心正常的人类!抬头看看太阳,杨东平闭着眼睛静默了几分钟“操!”说完就顺着藤蔓滑了下去。
反正天都快黑了,就算上去也只能在上面再待一晚,心里实在舍不得小家伙那么伤心难过,虽然还会再次分别,但是,杨东平还是想多给小家伙一点温暖,奶娃娃一样,那么小,那么顽皮可爱,有时又特别懂事,真恨不得揣兜里带走。
看着杨东平再次回到坑底,小家伙兴奋的在原地又蹦又跳。
还没落地,只见一道红光直射自己,杨东平下意识的伸手接住,肉肉软软滑滑的,低头就看见一对明显的白眼圈,萌萌的!小家伙的尾巴摇得都快要变成虚影。惊讶的看着小家伙,“刚才度是不是太快?还有多少惊喜啊!”
萌得太招人喜欢,实在忍不住,摸了摸对方脑袋,撸了一把光滑的脊背,再把自己的脸埋进小家伙的胸毛里,被火红的毛毛糊了一脸,痒痒的。但是心里却吐了口气,舍不得,还是想揣兜里带走。也不知道小家伙是什么品种,杨东平经过跟小家伙大半天的相处,现对方居然一根毛都不掉。
两只亲亲热热玩闹了一会,杨东平就把小家伙放到肩上,让它用爪子巴着自己脑袋蹲着,跟大人驮小孩一样。自己则四处打量哪里能夜宿。
以有点经验的眼神考察完四周,觉还是离潭水近些的地方适合,那里周边比较空旷,石头也多,容易搭建临时住所,而且对着天空能看到外面隐隐约约的景色,早上应该是阳光最先照到的位置。挑好晚上住宿的地方,杨东平就抬脚走过去。
小家伙这会可乖可乖的挨着杨东平,还不时用胖胖的脸蹭蹭,杨东平此时心里也一片柔软,觉得心都在颤,这小家伙怎么能这样萌,这样懂事呢,调皮的时候使劲闹腾,乖巧的时候又那么招人。
走到潭水边,放下小家伙,再次认真打量,看哪儿适合夜宿,这次杨东平就注意看一些石壁上有没有山洞、凹槽,或者突起什么的,夜宿跟露天是不一样的,有个遮风避雨的环境是上上之选。
看半天潭水边实在没看到什么山洞,甚至连个凸起都没有,只能很遗憾的选择露天,但是也要看怎么露天。大山里的夜晚,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下雨,就算晚上星光灿烂,也有可能半夜来场倾盆大雨,所以,选址很重要。
小家伙看着杨东平东转转,西转转,以为在跟它玩,一直高兴的跟在屁股后面,一会从杨东平脚下穿过,一会又跑到前面去,有的时候被落下来,又着急的叽叽直叫,一蹦一跳的赶到杨东平身边,杨东平很是耐心的看着小家伙,任它自由的奔跑。
如果在潭水边实在没找到宿营地地方,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换个其他的地方,以水潭为起点,辐射般的去找,潭水右边靠近珙桐树的位置,杨东平找到了一个晚上可以落脚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