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御怜就看宁姝低头又抬头,随即一副想要炸毛的样子。他知道对方为什么如此,见面不过几次,御怜就从宁姝跟性格不太相同的穿衣风格中看出来了。
只是因为没有必要,所以先前就没有对他过多要求。
“下次想讨好我之前,记得问清楚。”
“我知道了。”意识到自己闹了一个乌龙,宁姝脸上不自觉地泛出一股热气,但他还是瓮声瓮气地问,“那明天……”
“今晚我会让人把衣服给你送过去。”
占据生活的掌控无处不在,不单是颜色,连衣服都是指定的,真的跟御怜刚才说的那样,分寸再无。然而那股自然溢散开来的温情又使人一再好奇,想看到他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宁姝的头又被御怜拨弄了两下,要求再次提出。
“还有头,要剪短一点。”手比在了耳朵的位置,顺便地将耳廓揉了揉。
“等会我还有事情,一个人可以吗?”
只是去剪个头而已,御怜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是在询问小朋友。
然而他们都知道,宁姝不是真的小朋友,于是语气就演变成了施令者对执行者的温柔确认。
宁姝的耳朵被越揉越红,可御怜没有像以往那样适可而止,打着圈地仿佛要找到某个承受临界点。
怪异又酥麻的感觉控摄住了人,宁姝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猫猫被主人摸得舒服的时候就会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虽然现在跟舒服搭不上边,但是他也很想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可以。”
“剪完头后给我拍一张照片。”
“好。”
“晚上来找我一起吃饭,去外面开的那家。”
“他们家甜品味道很好,刘子明昨天打包了几份回来,吃完饭后给你买草莓味的蛋糕。”
分明是在安排着人,可又要在里面为了对方着想。不经意的温柔才是最厉害的武器,不用动手,就能让人俯称臣。
宁姝终于忍耐到了极限,一时不察哼出了声。他试图掩饰,特意将音量提高了点。
“那我先去订个位子!”跟个要急着立刻往前冲的小鸡崽一样。
“不用订位子,去早一点就行了。”
“刚才哼什么?”罪魁祸明知故问,不但没有让御怜如愿,反而还将对方不好意思的地方直接戳破。
于是小鸡崽顿时就头顶冒起了烟,支支吾吾的,不长记性地又朝御怜投去求救的表情。
“又撒娇?”
“没、撒娇。”
“那说出来。”
“耳、耳朵痒。”
“之前怎么不痒?”
“之前没有这样捏。”
“这样是哪样?”
完全真实的御怜要比宁姝想象的更招架不住,眼见他步步紧逼,还要往下问去,宁姝急慌慌地竟然伸出手将人的脖子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