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她突然有了种一定要争到底的倔劲儿。
善良的人可以选择原谅,但不代表坏人值得被原谅。
大年初五,苏蔚拎着周凤煲的土鸡汤赶到医院。
恰逢医院里的领导都在病房里,苏蔚没敢进去,就在门口站着。
医院的病房隔音效果不甚好,他们交谈的内容,一句不漏地落进了苏蔚的耳朵里。
他们说这件事情对医院的影响很大。
他们说医院决定赔偿,息事宁人。
他们说。。。他不能再做医生了。。。
等到那些人都离开,她站在门口静静地注视着坐在床上的男人,没着急走进去。
沈家父母不在,病房里很安静。
阳光明媚,细微的风卷起窗帘轻荡。
从那些人走后,他唇角的笑意就敛了起来,眸色迷茫地望向窗外。抿紧的唇有些泛白,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映了一圈薄薄的阴翳,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像是认命似地叹了口气,收回目光。
苏蔚迈开步子走进去,眉色轻松地说:“你做个手术,害得我家的鸡几乎遭了灭门之灾。喏,今天又是鸡汤。”
她顺手抄起小桌板,搭到床上,打开饭盒,开始盛汤。
“听到了?”他问。
苏蔚眸间一滞,拿勺子的手微顿了一下,继续给他盛汤。
沈宴辞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元朗前两天和我提过事情在网上闹得挺凶。这样的结果,也算是预料之中。我有一个在投行的朋友,之前一起玩股票。昨天他和我联系过。。。小晚,我可能要会去做金融。”
苏蔚“唔”了一声,把汤推到他面前,说:“好啊。”
“怎么办?”
他的声音突然低落起来,苏蔚抬起眸,对上他洇着悲凉的眼睛。
他微微勾唇,笑意苦涩,还有些隐隐的愧疚之色:“可能没办法,让你骄傲了。”
苏蔚心头一阵酸涩,她将将开口,一个“沈”字没说囫囵,就又慌忙咽了下去。
好像以后都不能再叫他沈医生了。
失落的感觉顿时蔓延至心尖,她看见沈宴辞的眼睛几不可察地暗了一瞬。
她眯起眼睛笑了笑,说:“没关系啊!你不是说过,这个社会,没有一个职业是多余的嘛。而且,做金融。。。很赚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