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或许锦芳仙那日举措与你阿爹有关。”
“这个消息可让我好生消化不了。”她捂住胸口一副不能接受的模样。
锦昭在旁陪她坐了一会,有意的转移了话题,问道:“近来可还安好?”
池鱼戚戚艾艾地瞧了他一眼,心道,哪里能安好,成日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犯了病再给上神惹麻烦。不过此事她决定还是先不跟锦昭说比较好,毕竟他现在忙得不可开交,知道了也只是徒添烦恼。
不过,有件事她确实想问问锦昭。
她两颊飘上可疑的红晕,支支吾吾道:“前些日子,我做了好些个梦,梦中上神带着我去了许多地方。”
顿了下,她娇羞道:“在梦中他……他好温柔,他还问我愿不愿意与他结为仙侣。”
话音刚落,锦昭抬手覆在她脑门上,说道:“没说胡话吧?”
她嗔看了眼他,一把将他的手拍下,“我说真的呢,那梦可真了。”以至于她最近待在上神身边怪别扭的。
“春|梦!”锦昭说道,“你这是喜欢上神了。”
池鱼红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喜欢上神?像凡界话本子中小姐对书生的那种喜欢?”
“正是。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这不得了,竟对长霖上神动了心思。”锦昭啧啧直嘬牙,而后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小鱼儿,我劝你趁着情根未深种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吧,他那样的上神又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小仙呢。”
锦昭说的毫不留情,只为断了她这个念想。看她自个儿愣,叹了口气又道:“九重天的男仙多得是,得空了我帮你物色物色可好?”
……
回去的途中,池鱼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走到拂雪门前听见里面有婉婉说话之声,再上前两步,便看见妩苏站在廊下与长霖说着话。
不知她说了些什么,将手中的锦袋递给长霖。
长霖对着她微微一笑,收进了怀中。
站在门口的人儿忽然间有些失落,颇为幽怨地看了长霖一眼,腹诽道,之前还说对妩苏医仙没有意思呢,这会对人家笑得这么温柔。
她撇撇嘴垂着头往自己屋子走。
长霖眼尖地看到一道熟悉的影子从门前闪过,轻轻皱了下眉,然后对着妩苏感激道:“这段时日辛苦了。”
妩苏微微一笑:“没什么,这次的安神香比前几日的多了几味药材,这样她也能睡得安稳些。”
“有劳。”
“长霖。”见他看来,她犹豫了片刻又摇摇头,扯唇道,“没事,我先回去了。”
妩苏走后,长霖才缓步走到池鱼门前,轻敲了两下门。
直到里头的人儿轻声道:“进来。”他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方才去哪了?”长霖走到蜷缩在床榻上的人影前问道。
“下山了。”她将脑袋搭在膝上闷闷道。
长霖站在床前只能看见她小脑袋上的旋,这丫头埋着头一点要抬起的意思都没有。随后他又督了眼与玉牌一起放在桌上的传音螺,心下微燥,语气稍稍严厉了些:“不是说过禁足三个月,不许乱跑吗?”
她抬起头无精打采道:“我就去了一会儿。”顿了下,从床榻下来,瓮声道,“我错了,这就去静室受罚。”
待她从身边越过时,长霖拉住她微愠道:“知道自己会间歇失忆就好好待着这儿,万一在山下作了……”
话还没说完,她忽地甩来他的手,眼圈有些泛红,嗔声道:“我知道自己是个麻烦精,待在这儿只会给上神和大家添麻烦,我这就回盘龙山找爷爷去。”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
长霖微微一怔,也是气极,就这么脸色铁青地看着她消失在门口。
她时常乱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是知道了她下山是去见锦昭后,自己竟控制不住对她了脾气。长霖放在身侧的手指微曲,半晌才叹了口气,朝她离开的方向寻去。
彼时,池鱼抹着泪捏诀飞下了山,回到了下午和锦昭见面的溪流旁,就坐在石头上一抽一抽的啜泣着。
今天得知了厉尘可能是她阿爹的事,又经锦昭提点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长霖,脑袋顿时乱成一团浆糊,回去后又见他与妩苏廊下私语,这才忍不住对着长霖使了小性子。
此时山风一吹,她也清醒了大半。
其实,长霖说得对,她若在山下犯了病,到时候大家又得人仰马翻的找她。
“你就是仗着上神对你的容忍和耐心无理取闹。”她拨了拨沁凉的溪水,垂眸喃喃道,“小秃毛说得对,上神岂是你一个小鱼仙能够觊觎的。”
山林幽深、树影重重,此时忽起异风吹得梢叶沙沙作响。
从黑暗中蓦地伸出一只手将池鱼从石头上拽落,一把长剑抵在她胸前。
借着月光,池鱼看清了来人。
“锦芳仙。”她失声唤道。
来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大罗锦芳仙梦莹,只见她的面容比起在天帝寿辰时见到的时候还要苍白憔悴几分,单手提剑指着她,神色冷冷道:“说,你父亲究竟在哪?”
原本池鱼还对锦昭说的事将信将疑,此刻她忽地有种感觉,或许这位锦芳仙就是她知道自己身世的关键。于是咬唇道:“您和我阿爹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