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俯下身,那双暗红色的眼眸看着面前惊惧的人,薄唇勾起一丝略显残忍的笑意,低语道:“饶了你……我心爱之物就能重回原样吗?”说罢,他抬眸用凉薄的目光看向门外众人,手中微一力,只见这位活了数十万年的魔界元老如同蝼蚁一般在他手中挣扎着、抽搐着,最终融为一摊烂泥。
众人大骇,那些原本秉着瞧热闹或者有意起哄的长老纷纷低下头身子如筛糠一般颤抖着,生怕一不小心自己也遭了殃。
“滚。”寝宫中缓缓飘出一个字来。
随后,临渊已经取下木桁上残缺的嫁衣,漠然经过众人缓步离开。
华子虚再看向他时,临渊额间已无异常,眼底的暗红也逐渐清明,仿若变了个人似的。
华子虚随着众人走出离恨宫时,总管事莫岚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出现。
“方才一看,君上额间已有堕仙印的痕迹,看来离入魔也不远了。”华子虚瞥了眼身侧之人,勾唇说道。
“是,君上神魂受创,灵力又损失大半,此时最是容易受魔气侵扰的时机。”
“继续将凡界的消息告诉他,眼下君上需要外界的刺激。”华子虚意味深长一笑。
第53章
临渊淡淡瞥了眼前来的众位长老,说道:“眼下六部麾下有多少魔军?”
有人道:“六部加起来少说也有四十万军。”
“那修得吞噬的魔人有多少?修得离识的又有几个?”
“这……”那人讷讷不得言语,半晌支吾道,“可比起天兵天将,我族魔军人数众多,气势上足矣令他们惊颤。”
临渊蓦地轻笑了下:“惊颤?你以为天界为何能久居四界之这么久?几位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将族人修为灵力提上来,届时再与本君谈攻打天界之事吧。”
见到临渊面露不耐之色,几位长老不敢多待,嘴上说着“告退”,接二连三叹着气出了门去。
华子虚留到了最后,对着临渊说道:“臣稍后再来。”说罢也跟着长老们出了门。
几位长老气势汹汹的过来,这会又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离开,免不得憋了一肚子怨气。
一路上窃窃私语声传了开来。
“我瞧着,君上就是对天界还念着旧情,所以才迟迟不愿开战。”
“什么族人修为不高灵力微弱都是借口!”
“咦,左护使,您怎么也出来了?”
“左护使,您说说君上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可是您请来魔界的,您得说句话啊。”
华子虚缓声道:“诸位长老稍安勿躁,君上也没说不开战不是,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可这要等多久?”
他阴柔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如今天魔关系胶着,就算开战了,也不过是从暗地里摆到了明面上的事。君上虽然顾念颇多,但若是天界明着主动挑事,那你们说君上还会置之不顾吗?”
“左护使是说……”
“这是何意?”络腮大汉不擅思考,径直问道。
却被身旁之人扯了一把,嘘声道:“你蠢不蠢,能让天界这群假仁假义的修道者主动挑事的地方,你说在哪儿?”
络腮大汉瞪着眼说道:“凡界!”
送走了这些人,华子虚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收敛了笑容,唇角显得有些凉薄,悠悠喃道:“可千万别让本座失望。”
回了殿中,临渊支颔倚着上座,低眸瞥着他,方才淡淡说道:“长老们的意思就是左护使的意思吧?”
“君上多虑了。”
“这些年来,几位长老底下私下动作不断,唯恐着天下不乱。左护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闹腾,如今何必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华子虚沉吟了下,不卑不亢道:“魔,本就是躁物,向来好战生事,又怎么可能如同乖犬安然隅于魔界。想来君上早就知道他们私底下的动作,这不也算是默许了吗?”
听到这,临渊皱了皱眉。他可并非赞同这些魔人这么做,只是没有闹出太大的事端来,他一直不愿多管而已。待在魔界三百年,他能够明显感觉到体中愈加冗长的魔气,这使他逐渐变得冷血而不自知,如今听到华子虚这番话,他才惊觉哪里不妥。
华子虚话语里带出一丝略带挑衅的意味,这使他剑眉微沉,无端生出一丝烦躁。
“当初送鱼儿入凡界时,你说只需短短几十年魔气就能消退干净,如今她在凡界已是轮回了数次。”临渊顿了下,眼中划过一丝厉芒,声音冷了几分,“华子虚,你当本君不敢动你吗?”
“君上只需一根手指臣就可能魂飞魄散,臣没有骗君上,早前也需君上说过了,您如今体内的魔气太过阴鸷,靠近少君则会间接影响她体中的魔气消退。”华子虚说道,“前几世,您总是忍不住与少君靠近,不让她经历红尘俗世,更是杜绝了她在凡界所有情爱的磨历,这么做自然魔气消除缓慢。”
临渊看着他,生出了一抹冷笑,也就华子虚敢明目张胆的摆他一道。
好在只要经过这一世,池鱼就能消退干净身上魔气,所以他一直不敢离她太近,只是远远的守着她。
……
“近来凡界妖魔横行、为祸人间,众仙家对此有何建议?”天庭上,天帝出声问道。
“回禀天帝陛下,近来魔界不断骚扰凡界修仙门派,意在挑衅天界,怕是他们想挑起争端引天界先行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