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无霜:“……”
商扶珩也是奇了怪了,问韩无霜:“你们府上的人都是这般胆怯?不过是没请回来人罢了,竟惶恐到犯了死罪一般……或是说,是你们府上主子管教太为严苛,还是本王名声太过阎罗?”
韩无霜忙摇头:“都不是都不是,自然都不可能。这奉墨平日里最为贴心了,不然母亲也不会指了他去听殿下差遣……奉墨,你哭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当真只因为没请回来人?奉墨!”
奉墨便磕磕巴巴开始说,说自己下楼去没见着人影,便只能挑了条行人最少的路去追。
听到这儿,商扶珩轻轻摇头:“看来你是吓糊涂了,这般实话你也敢直说。”
为什么挑行人最少的去追,显然就没想着要追上找到人嘛。
但奉墨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所以对这样的指责,只觉得毫无痛楚。毕竟他知道了战神的私隐,而战神一直以来都是一心为国为民、无心男欢女爱的禁。欲形象,若是让人知道他在南巡的过程中与良家女子欢好、然后还把人丢下了……战神丢脸,他奉墨这个小厮丢命啊!
奉墨继续哭哭哒哒的说,说没成想那位男神仙恰好走的就是那条路,他追过去竟然看到了人!只是那人当时正在被劫财、马上要被劫色,奉墨正想要走过去亮出韩家的名号震慑帮助一番,却意外听到了对方那一席话。
“我……我本来想堵住耳朵不听的……可是手脚都不听使唤,我就听完了……我……求主子为我求情,给我留一条全尸,不要牵连我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奉墨呜呜咽咽个不停。
韩无霜小心翼翼打量商扶珩的表情,心里叫苦不迭……这事儿真的假的啊,昨天下午是有个年轻男子去韩府说要见琅王殿下的,可那个男子不是殿前副都指挥使柳律吗?
那柳律现下也确实在荔城啊!
……难不成这事儿是真的,只是琅王殿下让那大舅子上门时,用柳律大人的名号?
最好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韩无霜觉得自己后半辈子也有点悬乎……
商扶珩听得倒是饶有兴致,最后点评说:“若你不是抽抽个不停,说话结结巴巴的话,想必听着更为有。”
奉墨:“……哇呜呜!”
商扶珩便又对韩无霜说:“本王瞧着,你们府上这小厮许是眼睛有问题的,不如去治治吧。”
奉墨当即磕头:“谢殿下恩典!谢殿下恩典!小的能活下来已经是殿下格外开恩!小的回去了便自领刑罚,这双眼睛的确不要也罢!”
商扶珩:“……”
韩无霜也从商扶珩的态度里品出来了,这件事显然是假的。兴许是那男神仙为了自保,所以胡诌了这么段内情罢了。
不过显然他们家奉墨是当了真的。
韩无霜只好苦口婆心叫停哭声,问奉墨:“昨日下午可是有年轻男子去韩府拜见殿下?”
就是有啊,奉墨最清楚这件事不过了,所以他才更信刚刚听到的那些。
见奉墨点了点头,韩无霜便接着问:“你和其他小厮丫鬟当时都在殿下的院中,可见过那位大人的模样?和刚刚那个男子可是一样?”
奉墨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整个人愣住。
“我……见过……不一样!不一样!”整个人如换生,奉墨一下子从跪姿变成跌坐在地上。
商扶珩淡淡一笑,然后翻了个白眼。
韩无霜:“……”
劫后余生的奉墨擦了擦鼻涕眼泪:“那……那个人居然借殿下的名头,说那些诋毁殿下名声的话,一定要找出来!”
韩无霜更加无语:“找人家干嘛啊,你都说了是遇到劫财劫色的人了,人家为了自保无奈之举而已。把那两个作恶的人找出来,送到府衙大牢里吧……奉墨,你刚才可瞧清了那两个恶人的模样?”
奉墨忙不迭点头:“我瞧清了!记得特别清楚!保准没有记错!”
商扶珩的扇柄轻轻拍到桌沿,他笑了一下:“那两个作恶的人要找,如十五所说,送进大牢随便找个由头弄死了即可。”
韩无霜咽了咽唾沫,心说他可没说“弄死”啊,就是想叫那两个人长长久久在牢里待着而已。
商扶珩又继续说:“那个遇上劫财劫色的男神仙,也要找出来。”
韩无霜愣了愣,想到对方那个文文弱弱的样子,忍不住就想开口求情。
不过商扶珩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便再次出声了,还是笑着说的:“本王外祖母一心盼着本王成婚,若是知道本王与人有过一段情还有个孩子,想必会非常高兴。得把那男神仙找出来,叫他带本王去见见情。人,瞧瞧本王的孩子。”
这荔城真是个好地方,才来第二天,便把他家老太君愁了多年的事解决了。
第18章
商扶珩这厢话音刚落,视线随意往楼下大街上一扫,正巧看到原先背着两个包袱离开、现下两手空空折回来的祁梧。
“这不是巧了,都不用再去寻,又遇见了。只是这男神仙脸色这般难看,该是气得狠了。”商扶珩轻啧了声,又饶有兴致问奉墨,“那两个贼人既信了他的话没敢继续劫色,怎的也不把劫的财还给人家?本王这名号竟无用到这般地步?”
奉墨还是坐在地上,闻言挠了挠头说:“小的当时见那两个贼人不敢继续作恶、像是要回过头跑了似的,怕正好跟他们撞上,就先往外跑了……不过隐约听着,好像是还了……一百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