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望韩公子莫要当真,更莫要以为我是故意不敬琅王殿下……倒是方才那两个贼人,我有些后怕他们出去乱说、往琅王殿下身上泼脏水,韩公子若是得闲,还烦请辛苦一番,将那两人找出来送入牢狱之中。”
韩无霜听得,倒是很佩服眼前这气定神闲的貌美公子来。既为自己辩解了,又把话说得很漂亮,就差把战神捧到天上去了,还“好人以他为镜、恶人以他为警”……估摸着这话是不能叫当今皇帝听到的。
短短时间脑子转得挺快,话说得漂亮,态度恳切,最后还不忘记努力一把,看能不能借力报个仇。
韩无霜很是欣赏!
若是今天当真只有韩无霜一人,他当真只是为着好奇才追过来的,眼下定然是不会再紧追不放了。回头说不准连这事儿都不会跟琅王禀报,径直逮了那两贼人送官、断绝流言传扬开来的可能性便是。
不过……韩无霜目露同情,这事儿战神本人已经知道了啊!现在就坐在楼上等着他把人“请”回去呢!
思及此,韩无霜想了想商扶珩那喜怒奇怪的脾性,又看了看眼前的祁梧……斯文有礼舌灿莲花、貌如上天倾尽一切美好亲自一一划勾勒出来的神造之颜、还刚刚经历过被贼人威胁的危险困境……恻隐之心动了,对琅王的敬畏畏惧便低了点。
韩无霜咬咬牙,又一作揖:“既如此,在下便不叨扰公子赶路了。”
反正这男神仙一般的人物,刚刚说了不少夸赞琅王的话,他回了茶楼也算有个交代了吧……?
见韩无霜无意纠缠,祁梧不动声色松了口气,然后回了一礼,转身继续走了。
茶楼之上,商扶珩看着韩无霜追上了祁梧、两人攀谈过后却是只有韩无霜一人无功折返,他微微挑动了下眉。
韩无霜匆匆回到茶楼,见商扶珩稳坐如山的还在喝茶,挑眉看过来时颇有深意……韩无霜有点心虚,忙将刚刚祁梧那番话尽量一字一句的还原出来,转述给商扶珩听。
说完了,韩无霜咳了咳,还是心虚气短得很:“……殿下,我瞧着那公子着实不是揣了不。良之心,且我一再相邀已经让他很是抵触警惕了……”
商扶珩默不作声,细细品了品韩无霜转述的话,然后折扇扇柄蓦地敲了敲桌沿,商扶珩表示自己非常感动:“本王素来知晓,这大周老百姓对本王是褒贬不一、又敬又怕居多,不成想今日竟能听到如此感人肺腑的称赞……男神仙不愿意来,倒也无妨了。”
韩无霜听了这话,刚刚想松口气呢,却又被商扶珩紧跟着出口的话给弄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商扶珩说:“左右闲得无事,本王亲自去找他便是!他那般敬仰于本王,想必见着了本王本人会非常激动……十五,你去找个大夫备上,免得那男神仙公子待会儿太过喜悦,万一喘不过来气出了事可怎么办。”
这是打定主意要在祁梧身上寻今天的事了。
韩无霜心里叫苦,倒是有点理解起奉墨来……刚刚听到商扶珩说要他去治眼睛,奉墨便以为商扶珩是想挖了他的眼睛。眼下听到商扶珩叫他去备大夫免得叫人出事,韩无霜便觉着……这琅王殿下莫不是要动武?
又回想了下刚刚祁梧的模样仪态,韩无霜只想说这蓝颜薄命啊!怎么就遇着琅王殿下这杀神了呢!
第19章
说走便走,商扶珩当即下楼。
韩无霜和奉墨只得赶紧跟上。摸不着头脑的奉墨还小声问自家主子:“那……要叫大夫吗?”
韩无霜:“……先跟着再说。”总归不至于在街上大庭广众的动手吧……
要追上祁梧其实很容易,毕竟这往前走的分道多,但往回走就这么一条大道、要走好一会儿才有岔路。
与韩无霜拍了一番战神的马屁后,成功脱身的祁梧其实已经努力快一点离开了,但双。腿难敌四脚,商扶珩他这就在荔城城中度闲,出门却是骑着马的!
就是不骑马,以商扶珩的脚力,追上先走一步的祁梧也不难。
反正被三匹马拦住去路的祁梧,心里是崩溃的。
盯着马背上的人看了看,其中一个不就是刚刚说过话的韩家公子哥嘛,还有一个是之前在成衣铺子门前往茶楼看、看到和韩家公子在一块儿喝茶的,剩下那小厮打扮的人,就更不用猜测身份了。
想着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还和韩家有关……祁梧本想按捺一下情绪,奈何接二连三他是半点都不想忍了。装了装礼貌,没装出来,祁梧干脆冷下了脸。
视线随意的扫了眼商扶珩,然后掠过去看向韩无霜,祁梧语气颇为不友好:“韩公子这是还有事?”
“与他无关,我想见见你罢了。”商扶珩带着温和的笑接过话。
他目光在祁梧脸上定了定,又落在了祁梧披落的长上。
端从模样上看,的确是大周人。
大周男子不兴披,眼下天热,出门披更是折磨自己,许多有披喜好的女子在这个天气里也更乐于全部束起。这般情况还必须披……排除出门忘了束的可能性,也只可能是为了遮挡什么印记了。
胎记?伤痕?见不得人。
商扶珩的目光越感兴起来。
听见商扶珩的话,祁梧微微蹙眉,本就不悦的脸上表情更加不耐烦。他看向商扶珩,扯了扯唇角:“哦,你也想请我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