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让人家伙计白忙活一场不是。
伙计高高兴兴“哎”了一声。
先是一件件分开包好,再用一大张纸将所有的东西都包到一起,祁梧付了钱,便抱着一大包他根本用不上的东西离开了这家万宝红妆胭脂铺。
直到回客栈的路上,意外路过了府衙用的布告栏,祁梧闲着无聊走过去借着有些幽暗的烛火看了看,现先前那两个抢劫他的人已经进了大牢,他才高兴一点。
“爷,我不想再跟踪那个雾公子了。”
眼瞧着祁梧回了客栈,再之后屋内灭了灯,十五才又累又饿的回到了韩府的客院,并且朝商扶珩说了祁梧今天忙忙碌碌的行程。
“他这人是有点奇怪,但我瞧着也不至于可疑吧,这荔城比他奇怪比他可疑的人多了去了……他今天吃的那个糖糕肯定很好吃,还有那家牛肉汤,我前两日去吃过,那牛肉汤里的豆子才是真美味!”
商扶珩却还在回想十五刚刚的叙述,最后莞尔一乐:“果然是个撒谎成性的。”
十五还以为商扶珩骂他呢,当即便开始反驳,然后被商扶珩凉凉一望:“你废话怎的如此多?”
十五:“……我跟踪他在城里跑了一整天啊!他去了那么多地方,我尽数说给爷您听,能不多吗!”
商扶珩拂袖一挥。
十五只好悲愤的止住话头,老老实实回树上窝着了。
商扶珩靠在软塌上,越想越觉得有。
面对劫财的,张口便编排起爹娘后母。面对劫色的,又扯亲妹妹亲外甥攀扯战神。跟做乱葬岗生意的说有个堂弟,说自己长得太好所以戴帷帽。跟胭脂水粉铺的伙计说有个心上人,说自己长得太丑所以戴帷帽。在客栈里消失了几天、又消停了几天,眼下开始相看房子了。
别的商扶珩不做笃定,但他觉着,这男神仙定然是个。
没爹没娘,六亲断绝的那种,不然哪能动不动瞎掰扯家里人的名头。
“面上有红色胎记……”商扶珩轻声喃喃。
那张脸清白如玉,哪来的胎记。
别说是胎记,连颗红痣都没见着……前颈上倒确实有粒小小的红痣,靠着衣襟的位置。
过了会儿,商扶珩唇角微扬,缓缓的自言自语:“面上有红色胎记……该是颈后有见不得人的红色印记罢!”
“难怪整日里披头散,没个正形。”
商扶珩将折扇拿在手里,扇子另一头轻轻在另一手掌心上敲着。
如果只是普通的胎记,便是在颈后,也犯不着遮。即便是有碍观瞻,也影响不大,毕竟在后头,与人当面说话时谁也瞧不见。
见不得人的红色印记,再回想起先前的联想。
商扶珩觉着,那男神仙估计真是个祁族人。
“这荔城还真是人才济济,本王在宓城多年没见着过半个祁族人,只来了荔城一遭,便听了见了好些个。”商扶珩慢悠悠道。
树叶簌簌作响。
过了会儿,树上传来闷闷的声响:“爷,您是说那雾公子?”
闻言,商扶珩轻以轻挑了下眉:“祁雾……雾……乱葬岗、堂弟……驿站大火。”
“死在驿站大火里那个祁族人,叫什么名儿来着?”商扶珩问。
十五回答:“祁梧……唉,要真是祁族人的话,他们祁族起名儿都这么随便的吗,梧雾梧雾……叫快了还挺容易混。”
商扶珩敲动的扇子停下来。
这便是了。
初次见面那天,是柳律和下属前往国寺的第一天。男神仙回客栈住那天,是驿站大火烧死了个祁族人的当天,且前后相差时辰甚短。
加上那男神仙出手阔绰,动不动便是五百两银票,却没有面额小一些的银票或是实实在在的银两……
商扶珩嗤笑了声:“柳律那个废物。”
十五沉默着疑惑着,为无故被骂的柳律柳大人鞠了一把辛酸泪。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天的更!只是晚了半个小时!问就是时差!
第28章喝茶
睡了个自然醒,祁梧又在客栈大堂慢腾腾用了早饭,然后出门再次来到牙行。
昨天看了那么些宅子,虽然没有一眼就特别合眼缘的,但合适的房子也有几处。祁梧虽然挑拣,但也不想在买宅子搞定户籍的事上耽搁太久,所以的确是打算今天就从中买定一处了。
不过让祁梧有点意外的是,这牙行管事反倒不急着要他交钱定房,而是说:“公子您来得巧,今儿一早我们牙行进了套宅子,我瞧着是处处都好。昨天陪公子看了一天,我也对公子的要求有些了解,刚到的这宅子定然能合您的心意……您要是不着急,不如我叫上伙计,再带您过去瞧瞧?”
晚个一天半天倒也无所谓,祁梧便点了点头。不过点完头后,祁梧又顿了下,有些怀疑的看着管事:“你可别到了那宅子,再跟我说前屋主是个作奸犯科的啊?”
管事忙赔着笑:“怎么会呢!那也太缺德了!”
管事这么说,反倒让祁梧更有些迟疑起来,毕竟这管事昨天带他去看房也不是没做过这缺德的事儿。
不过反正伙计马车都赶过来了,万一这管事没瞎扯,真能给他介绍一处完全贴合心意的宅子,倒也不亏。祁梧便上了马车。
管事路上就跟祁梧眉飞色舞的介绍:“您放一万个心,待会儿带您去看的那处宅子,铁定一点问题都没有!您知道咱们这荔城的富韩家不?还有那也是大富户的孙家,他们两家住得近,中间就隔了一套五进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