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个配方罢了,花不了什么功夫,再说先前给你那小瓶药脂,如今两月过去也该不再起效了,你随我回琅王府正好取瓶制的。”商扶珩很是为他着想,十分贴心道。
祁梧眨了眨眼,觉得商扶珩这贴心得着实不太像他……虽然像个人,但放在商扶珩身上还挺奇怪。
“那便多谢殿下了。”管他奇怪与否,反正他说的有道理,祁梧也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于是马车一路未停,直向着琅王府去。
马车进了琅王府后,祁梧坐在车厢内,能将外面热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显然商扶珩这人在他自己府上的名声还不错,琅王府上下的人知道他回来了都是高兴喜悦的。
“殿下可算回来了。”一道年迈和蔼的声音,在马车停下后从外面传进来。
商扶珩对祁梧说了句:“是府上管家林伯。”
然后先行下了马车。
林伯瞧着商扶珩从马车上下来,几月不见了眼下很是欢喜,又有些担忧:“殿下八月便回了信说离开了荔城,怎的在路上耽搁了这般久……还是乘的马车回来,殿下可是身子有不适?十五那小子跑得极快,马车一停便不见了踪影,问也问不着……”
商扶珩下了马车后,祁梧正想随后往外走,听到林伯这话却是忍不住原地顿住……乘个马车就是身体不适,你们琅王殿下有这般粗糙吗!
商扶珩落了地,没急着回林伯的话,而是偏过头看向还敞开着的马车车门:“下马车也需这般磨蹭?”
林伯见状一愣,随即满脸笑堆得褶子更深,心想殿下这肯定是带了未来王妃回来了!难怪回程这般慢,还乘的是马车,毕竟路途遥远,总不能叫未来王妃和打仗惯了的殿下一起骑马吧!殿下这是开窍了啊,知道心疼人了……
祁梧抓着车门的木框弯腰走了出来,然后爽快的跳落到地上,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琅王府……气派还是挺气派的,不过风格不怎么特别,就是惯常的雕梁画栋。
对上林伯的目光,祁梧扬尊老爱幼美德,温和的作揖行了一礼:“打搅了。”
林伯脸上的笑褶子差点裂开……瞧见祁梧的第一眼,林伯心想好看啊,这未来王妃真好看,我们家殿下这眼光真好啊……然后林伯才反应过来,这是个男子啊!要么不是未来王妃,要么……殿下喜欢男子么?
“林伯,这是我此番去荔城带回来的麻烦,要在府上暂住几日。”商扶珩已经径直对林伯说,“你先安排他在……倚兰轩住下,我这会儿先去外祖母院中与她老人家说说话。”
“等等……”不等林伯应承,祁梧先蹙起了眉头,刚刚装出来的温和也没了,他看着商扶珩有些奇怪道,“你说我是麻烦这事儿,我暂且不与你争。不过,不是说拿个方子不耽误什么时间吗,我什么时候要在你府上借住了?”
商扶珩便半点不心虚的微微颔:“拿方子容易,只是制的药脂,一时半会儿该是给不了你的,毕竟那药脂寻常也用不着,不会有人天天制着备用。”
“你刚刚可没提这回事。”祁梧不大高兴的皱眉。
商扶珩还是理直气壮得很:“是啊,我忘了。快回到府上了才想起来这回事,我也不好反口,所以我这不是安排你在府上住下了吗?”
先前那瓶药脂已经过期没用了,祁梧就是现在拿了配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做药脂,相比之下肯定是等商扶珩的人做好、他直接从商扶珩这里拿药脂要轻松些。
而且眼下没了药脂,他住客栈或是在外行动,只能靠披或者戴帷帽遮掩印记,多有不便。住在琅王府上则顾忌少很多……所以商扶珩这让他暂住琅王府的安排,确实没什么毛病,也算贴心。
但祁梧听着商扶珩话里的笑意,瞧着他那表情,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步一步诓骗过来的……
林伯笑容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祁梧和商扶珩……殿下这般轻松自在的模样很是少见,而且殿下和这公子之间竟然用的是你我相称,显然对殿下而言这公子很是特别,估摸着二人之间的关系怕是真不简单。
尤其是这公子手里,居然还拿着殿下的折扇!这把折扇殿下已经用了两年了!夏日一般不离身的!
林伯开始胡乱操心起来,心想老太君盼着殿下成婚有个伴,盼了多年总算好像有了眉目,可殿下寻的这伴儿吧……怕是和老太君希冀的有些偏差,不知道老太君知晓了能否受得了啊!
如此一想,林伯又觉得难怪殿下不立马带着这公子一起去见老太君,可不得给老太君一些预示吗!
“林伯。”见林伯似是在出神,商扶珩有点意外,毕竟林伯在府上多年,少有在客人面前失礼的表现。
“送他去倚兰轩。”商扶珩再次道。
祁梧撇了下嘴,虽然有些不爽,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没必要作对为难自己。
“是,殿下。”林伯回过神,忙应下来。
商扶珩便又瞧了祁梧一眼:“你这般模样,瞧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哄骗了你……你且去院子里等着,我见了外祖母回来便把那配方给你,安分点。”
祁梧便虚虚的一笑:“殿下放宽心,没拿到配方之前,我总不至于烧了你这琅王府的,安分着呢。”
商扶珩轻笑着摇头:“你若是闲着无聊,且放把火试试,也叫这府上闲散惯了的下人们都活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