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翻出来的?”祁梧有些震惊,然后又忍不住有些想笑,边笑边躲,“别胡乱抹了,万一这些个胭脂水粉已经放坏了,你赔我的脸啊?”
商扶珩偷着机会想给他涂口脂,结果落手偏了,涂到了唇角上。
“意外现的。”商扶珩笑说,“这些东西没坏,你放心。我不是说过我会点皮毛医术吗,我刚闻过也在手上试过这些胭脂水粉,你别说你还挺会买,效用很不错。”
“我这都是在城里最大的胭脂水粉铺子买的,当然好用。”祁梧见躲不过,索性从商扶珩另一手上抢过他正在抹的口脂盒子,用指尖沾了也往商扶珩唇上涂,“不信你试试。”
祁梧顶着被商扶珩画花的脸,很是热情的给商扶珩脸上也来了个全套涂抹,反正什么东西都试试,最后看着商扶珩一张原形难辨的脸笑得难以自抑。
“你怎么这般配合?”祁梧含笑问。
看着祁梧的模样,商扶珩不用看铜镜便知道自己的脸见不得人了,不过不妨事,他笑意如初的对祁梧说:“开心吗?”
祁梧嗯哼一声,抬头看到商扶珩红彤彤的脸和唇、黑漆漆的粗眉,又绷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埋头在商扶珩肩颈处抖了好一会儿。
商扶珩便也笑着将他抱起,径直抱到了铜镜前:“阿雾,看看镜子。”
祁梧依言抬头看过去,然后现镜子里的自己现在跟街头撇脚唱戏人似的,一张脸花里胡哨得很……
“算了……”抬头看看商扶珩,祁梧很是大度不与他计较,“反正我现在可比你好看多了。”
商扶珩也看清镜面上的自己了,只是自己那张脸被红红黑黑的遮去了大半,确实比祁梧的状况还要惨烈。
“来,先洗脸,洗完脸咱们再算账。”商扶珩清了清嗓子。
祁梧睁大了眼睛看他:“我都不与你算账,你还要与我算呐?”
商扶珩自然颔:“当然要算,还要各算各的。我脸上被画得严重些,所以我先罚你。等我罚完了,你再接着罚我。”
祁梧:“……”听出来了,这个罚字很不正经,罚起来只会更不正经,商扶珩脑子里就没点正经的!
洗净了脸,商扶珩吻了吻祁梧额上的水珠,然后将人抱回了床榻之上,握住他的手腕接着吻了下去。
只是这个深吻结束得很是突兀,商扶珩蓦地抬起了头。
祁梧有些迷茫:“怎么了?”
“没……”商扶珩坐起身,松开祁梧的手腕,然后重将手指好好搭上去。
祁梧瞧出来他这是在探脉,莞尔问:“怎么了,我要英年早逝了?”
“又瞎说。”商扶珩确认了脉象,然后掐了掐祁梧的脸颊,“阿雾,祁族人的脉象和大周寻常男子的可会有差别……这话问得也不对,寻常男子该是摸不出喜脉的。”
祁梧一怔。
“你是说……”
商扶珩状态也有点空,下意识颔:“嗯……你肚子里现在该是有个孩子了,能摸出喜脉……应该一月多了。”
祁梧眨了眨眼。
商扶珩重躺回祁梧身边,将他搂进了怀里抱着:“阿雾……”
祁梧又眨眨眼。
然后他突然翻身坐起来:“商扶珩!”
商扶珩被他这一举动吓得也连忙坐起身:“我在呢。”
祁梧看着他:“你昨下午还喂我酒喝!”
商扶珩一顿,然后迟疑着说:“孩子还小,现在应该就是一小团,不会喝醉的……”
祁梧:“……你要不再想想你在说些什么?”
“……”商扶珩反应过来了,轻咳了声,“哦……你别怕,没伤着孩子,我摸脉象觉得你和这孩子都很是康健。”
听商扶珩这样说完,祁梧松了口气。
然后他摸了摸肚子,开始越想越有一种好奇怪的感觉:“我这里揣了个崽?”
看着祁梧迷茫的模样,商扶珩笑着抱住他:“咱能别用崽这个字吗,听上去好生野性。”
“我就要用。”祁梧又摸了摸肚子,抬眼瞧瞧商扶珩,开始怀疑这个撇脚大夫的能耐,“你别是摸错了吧?”
商扶珩失笑:“探个脉象我还是行的。不过……再找个大夫确认一下也好。我让十五马上去寻个给祁族人看过诊的大夫来?其实之前虽然你还没有怀上,但我以备万一,已经差人找了合适的大夫和稳婆准备上,但大夫稳婆现下都在宓城……”
“那咱们马上启程回宓城去。”祁梧当即说。
商扶珩有些担心他的身体:“要不再缓缓……”
“我没事儿,真的,一点不适感都没有。再说按你算的日子,我刚怀上这崽的前二十多天都是在赶路,也没什么差别,反正马车走得很平缓。”祁梧说风便是雨,推了推商扶珩,“收拾安排安排,咱们明天一早走。”
既然祁梧打定了主意,商扶珩便也不再和他唱反调:“好,那咱们回宓城,左右琅王府上伺候的人多些,于你现在而言条件也更舒坦。”
这荔城的宅子里本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不急在这一时。两人说定了之后,商扶珩便又抱着祁梧躺了下来,安安静静的搂着他。
过了会儿,祁梧挪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商扶珩抬手搭在了祁梧的手背上:“害怕?”
“倒也没有……”祁梧轻啧了声,然后缓了缓说,“就是有点……奇怪,奇怪得我好像现在就已经要开始焦虑了,你说我俩能养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