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司犹豫了下:“……你的腿是……能问吗?”
“你这态度倒是让人觉得奇,”唐周说,“平时开口闭口全是刺,恨不得扎死我,现在倒是替人着想、善解人意起来了。”
阮司翻了个白眼:“不想说就闭嘴,噎我干什么。”
冬天的风打着旋儿吹过来,有点冷。
阮司刚想说要不进屋里去吧,唐周就开口了:“之前我妈让你叫我二哥,你就没觉得哪儿奇怪?”
当时唐母怎么说来着……阮司回忆了下,当时唐母说,唐周在家里排行老二……
阮司挑了下眉。
唐周:“想起来了吧。”
“其实,我曾经有个姐姐,叫唐夏。我们这一辈,都是用朝代做的名字。”
“我的腿是出车祸导致的,当时的车上……”唐周顿了顿,才说,“还有我爸和我姐。”
阮司张了张唇,最终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他不擅长安慰人,而且也不适合安慰唐周。可如果这个时候还让他出口刺人,未免太过分。
三个人在车上,同时出了车祸,最终只有唐周一个人活了下来。
唐宋曾经说过,唐周的腿站不起来不是生理问题、是心理原因……问题大概就是出在这里了。
“姜野。”唐周突然喊道。
阮司停顿了下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嗯?”
唐周停下来,抬头看着阮司:“你好像都没跟我笑过。”
阮司:“……”
这什么毛病,怎么又说起这个了。
他勾唇一笑:“您记差了吧,我不是经常对你笑吗?”
“太假了,不如不笑。”和刚才在花房里的笑相比起来,就像是真花和纸花。前者带着让人能感觉到的香,后者一戳即破气息难留。
阮司无语:“你这人也太难伺候了。哎,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进屋去吧,搁外面吹什么风啊。”
唐周微微垂眼,说:“还有件事。”
阮司洗耳恭听:“嗯,说来听听。”
唐周道:“不出意外的话,等会儿我妈应该会问问你的意见,关于订婚宴的事,她想安排在年前。”
阮司从善如流:“不过?”
唐周:“不过……我想取消订婚宴。”
阮司:“……啥?”